淩雪道:“他得了這病,屍體不能隨意土葬,隻能用火燒掉。”
“怎能燒掉呢?”
百姓們一臉惶恐。
自古以來,人死都是要入土為安的,哪有隨意燒掉的道理。
趙叔道:“不能土葬嗎?咱們村裡,都是土葬。”
淩雪道:“不能,若是土葬,此病很難控製,若是蔓延開來,後果不堪設想。”
這時,黑衣男又開始說話了。
“郡主方才不是還說此病有藥可治嗎?為何現在又說這種話?”
另一青衣男子趁機說道:“就是,若人死不能入土為安,那可是要成為孤魂野鬼的。”
此話一出,人群中不少人爭相附和道:“是啊,是啊,生前遭此磨難,死後還不給人留個全屍,這是何道理?”
淩雪目光一凝,幽幽看向說話的幾人,冷聲道:“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危言聳聽,製造恐慌,到底是何居心?”
為首的黑衣男子一臉無辜地道:“郡主這話是何意思?我等不過是實話實說,何來危言聳聽?”
青衣男道:“草民明白了,是咱們身份低賤,命如草芥,不值得讓郡主放在心上吧?”
這時,玉珠及時將名冊拿了過來。
淩雪接過名冊,麵無表情地看向幾人,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黑衣男道:“郡主貴人多忘事,恐怕不記得咱們的名字。”
淩雪勾了勾唇,慢條斯理地翻開手上的冊子,道:“無妨,我這有名冊,記錄了這裡所有人的名字,包括你們的。”
幾人聞言,麵色微微一變,青衣男子道:“郡主這是做什麼?”
淩雪一邊翻閱著名冊,一邊語氣平淡地道:“聽聞近日皇城混入了不少流寇,官兵正在四處捉拿。”她倏然抬眸,看向幾人,道:“你們不敢說名字,是因為不在這名冊之中!該不是在逃的流寇吧?”
“郡主莫要血口噴人!”
黑衣男憤然道:“我等一介良民,怎可能是流寇!郡主分明是誣陷!”
淩雪冷笑一聲,道:“既說我是誣陷,你又為何不敢報上大名?”
聞言,黑衣男張了張口,竟一時語塞。
淩雪目光陡然淩厲,雙手合上名冊,厲聲道:“來人,將這幾個狂徒拿下!押往大理寺嚴審!”
幾人臉色驚變。
正當這時,人群中忽然一陣躁動,有人驚恐說道:“李嬸,你……你什麼時候染病了?”
眾人聞言,麵露驚恐的看向李嬸,隻見她正顫抖著手擼開自己的衣袖,手臂上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水痘已蔓延至手背……
李嬸絕望的看向眾人,嘴裡不斷地解釋道:“俺……俺沒接觸過他啊,俺不可能染上這病的……”
她想向眾人求救,可眾人都避她如瘟神。
“大家都彆靠近她,染上這病咱們都會死的!”
李嬸還在賣力解釋:“俺真的沒碰過他,俺都離他遠遠的,俺……俺還不想死啊……”
眾人早已聽不進去,他們恨不得離她遠遠的,有的人甚至還撿起地上的石頭砸向她,怒斥著她離他們遠些。
李嬸看著自己長滿水痘的手臂,此刻已經開始發癢發燙。
“俺不想死……俺不想死啊。”
淩雪見狀,立刻召集所有侍衛將百姓們圍控。
她大聲安撫道:“大家莫要驚慌,你們不會死,我能治好你們。”
“此病已經蔓延,你們不能亂跑,需集中治療才能斷其根本!”
人群中,不知是誰帶了風頭,大聲說到:“你撒謊!劉大力已經死了,你還想誆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