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築時,柴興就先把之前用的大夫找來,老大夫確診了醫館的救治並沒有問題,另開了副添了不少好藥材的續命湯藥。
“先把這服藥熬來給她喝下,不說能救活過來,至少能讓人再挺會。”至於其他的,老大夫也愛莫能助了。
錦衣卻已經很感激,“多謝您!”
隻要能先保命,總能等到救命的機會。
可柴興命人給謝聿送的信,卻沒能順利送到謝聿跟前。
柴興知道錦衣著急,“您莫擔心,屬下這就親自去找侯爺,您彆出門。”
“好。”錦衣連連點頭,差點給柴興也跪了。
柴興趕緊避開,“姑娘莫要折煞屬下,屬下這就去找侯爺。”
送走柴興後,錦衣還親自去熬了藥,一口一口喂給康婆婆喝下去。
好不容易喂下一碗藥,康婆婆依然是出氣多進氣少的狀態。
即便錦衣不懂醫術,也看得出這回比上次嚴重多了。
再看那雙即便被繃帶纏著,鮮血卻還是染紅了繃帶的腿,她都不敢去碰。
“婆婆……”錦衣沙啞呼喚。
這是她唯一的親人了,怎麼就如此命運多舛?
躲過了為她而死,卻遭了這樣凶殘的意外……
錦衣顯然還是天真了,當一名她看著有些眼生的仆婦給她遞信時,她才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
“想人無事,至珍饈閣。”
——不知道是誰留的字。
但無論是誰,錦衣都得去。
可在去之前,她還是盼著柴興能先把謝聿找到。
然而她等至天黑,柴興還沒回來,康婆婆的氣息反而更弱了,她就知道不能等了。
康婆婆這事是衝她來的,也就是說,根本不是什麼意外!若是康婆婆沒了,依然是因為她沒的。
命運,仿佛一個閉環,始終不讓她繞出去,死死將她圈禁在其中。
珍饈閣,錦衣剛進去,就有小二來引她,“貴人已等候多時,您這邊請。”
錦衣垂眸,跟著小二朝二樓雅間而去,不多時就到了地兒,小二給她打開了門。
門內,雍容冷漠的貴婦已坐在其中,兩旁是伺候的婢女,個個規規矩矩地眼觀著鼻,絲毫不為錦衣的到來而動。
謝聿的母親,謝夫人。
昨兒才見過,今兒又見上了。
錦衣的心緩緩沉了下去……
謝母冷淡地掃看向錦衣,“坐吧。”
錦衣沒有拒絕的退路,謝母也沒有給她這選項,她隻能走進雅間。
……
雅間內,婢女魚貫而出,把雅間的門也關上了,屋內隻剩一名老嬤嬤侍在謝母身畔。
錦衣望了望主仆二人,捏緊手心,雖然忐忑、不安,還是對著謝母率先問道,“我家康婆婆、”
她話還沒說完,老嬤嬤就來到她跟前,放下一遝銀票。
錦衣愣住,完全沒懂是什麼意思。
“我會差府醫去給你那老仆看診,這十萬兩銀票,也給你,隻一條,主動離開阿聿,莫做糾纏。”謝母淡漠說道,仿佛隨手打發個要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