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芝本也不想出這個頭,畢竟這樣一來很容易被左家這父子二人盯上,可她實在看不得一群大人這麼欺負一個孩子。
這下剛才還注視著封斬夜的目光現在全都集中在她身上,當然也包括左付鴻和左成渝。
封斬夜的手還懸停在原地,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背影,不明白她為何要替自己出這個頭。
他小聲地問她“你在乾什麼?”
沒等顧青芝回答,左成然卻先開口了。
“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滾出去!”他鄙夷地拿劍指顧青芝。
左成渝和左付鴻更是把她從頭到腳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一番。
“屬下想著殿下身子不便,方才大公子隻說希望有人和您比試,屬下武藝雖比殿下差些,應該也可勝任。”
顧青芝不為所動,半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副恭順的樣子。
左成渝當然知道顧青芝耍小聰明找了他言語間的漏洞,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也不好反駁自己。
“這樣啊”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而後略有深意地笑起來,“那就依你所言吧。”
“大哥!我不”左成然本想反駁,卻被左成渝一個眼神嚇得閉上嘴,轉眼去看顧青芝,眸光中已有怒意閃過。
事已至此,封斬夜也隻能默許她替自己與左成然比試,隻是他看左成然神態不對,還是在顧青芝身後小聲提醒“你小心些。”
顧青芝點點頭,起身持劍走到左成然對麵。
兩人看著年紀差不多大,這才公平些。
左成然拉開架勢,右手劍左手劍鞘,一手攻一手防,劍刃映著楓紅,似是祭過人血一樣鮮豔。
轉觀顧青芝倒像個沒事人一樣,握著劍柄負手立在場中。
左成然手上是玄鐵寶刃,用特殊技法淬煉而成,而顧青芝的劍僅僅是普通精鐵捶打出來的,堅硬程度自然不一樣。
那玄鐵削精鐵如同削泥一樣輕鬆,如若顧青芝以劍硬扞,不出意外自然是劍折人亡,所以她才將劍收在背後。
左成然抬手就向顧青芝麵門劈斬,劍刃帶著勁風襲來,顧青芝卻隻是微微側側身,輕而易舉躲過。
一擊落空,左成然順勢上挑,她向後仰倒,又躲過去。
逼迫顧青芝露出了想要的“破綻”,左成然想也沒想緊接著豎起劍鞘就要攻擊她的腰腹。
眼看那劍鞘就要挨到她身上,一旁的封斬夜握緊拳頭,緊張地看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誰知她卻扭動身體提起膝蓋,將他抓著劍鞘的手驀地頂開。
左手不受控製地甩出去,劍鞘也隨之脫手飛出,砸落在兩位姨娘中間,將聚精會神觀看的兩人嚇得一聲驚叫。
就這?
實話說,若是顧青芝動真格的,就憑左成然的武藝,要不了半刻就得死在她手裡。
他也隻不過學了些劍術皮毛就敢出來賣弄,而顧青芝這樣的人,身體的任何部位都可成為武器,又怎會把這些放在眼裡?
他抖了抖被震得發麻的手,眼神如刀狠狠剜了顧青芝一眼,十分不服氣地啐出一口,雙手舉劍又向她劈斬過來。
這位二世祖這麼多年恐怕隻跟父兄學了怎麼欺負人,文韜武略他是沒有遺傳到一星半點。
這樣的身手他還真不怕露怯,居然敢公然欺負一個比自己小的孩子。
不知是單純看不慣還是出於報複,顧青芝覺得耍他玩倒是有趣了些。
她躲過他所有攻擊,就是不還手,她倒想看看他膩煩起來氣急敗壞會不會與他父兄一個樣。
封斬夜於顧青芝躲閃之際在她臉上看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與這些天的顧侍衛截然不同的,一種戲謔又輕狂的笑意。
她似乎是在幫自己還擊?之所以替他上場,是為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