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若姑姑一腳踏出彆院小門,離了院中的燈火,四周漆黑一片。
隻有遠處的亭台樓閣映在蓮池之中,大片的王蓮葉片漂浮在水上,靜悄悄的。
“大公子知道以後,你那侍衛在彆院恐怕是呆不下去了,說起來那侍衛看著倒是挺像個女人,呦,難不成還是個偽裝性彆蒙騙入府的?那更是活都活不成,這樣的人亂棍打死了都是她活該,我記得她叫什麼來著?‘顧青之’?”
棋若姑姑上次在這小災星身上吃了癟,這次總算是抓住他的把柄,不由得想找補些回來,每句話都專往他心窩子上戳。
身後的少年沒再說話,隻是亦步亦趨地跟著,像是已經被嚇怕了。
棋若姑姑本想回頭嘲諷他一句,還未開口,就覺得腦後被一股大力擊中,眼前一黑,劇烈的疼痛感襲來,讓她不由地趔趄兩步,撲倒在地上。
她愣了愣,摸摸自己的腦後,自手上那片黑乎乎的液體中嗅出淡淡的血腥氣味,兩眼翻白開始眩暈起來。
她強打起精神看向封斬夜,就見濃烈的殺意自他細長的眼底浮現而出,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塊大石頭,顯然就是方才的始作俑者。
“你……你竟敢砸我?”棋若姑姑的聲音透著不可置信。
她不敢相信,方才還如小綿羊一般任人欺淩的封斬夜,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換了一副麵孔。
封斬夜抽出腰間的佩劍,冷冷地盯住她,那泛著寒光的劍刃看著鋒利無比,他抬腳朝她一步一步走過來。
這架勢看著可不像是在開玩笑,棋若姑姑不由地咽了口唾沫,壓下心頭的緊張,試探性地問∶“小廢物,你不會是想殺了我吧?”
“你說呢?”封斬夜頓住腳步,歪著頭舔舔嘴唇,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似乎是對她的猜測不置可否。
那隻拿劍的手微微顫抖著,不知是太過緊張還是什麼彆的原因,顯得不怎麼熟練。
棋若姑姑有恃無恐地笑起來,覺得這小孩隻怕是被嚇傻了,行為越發荒謬。
“唬我?我要是死了,你以為你能跑掉?你可想好了,若是我沒回去,大公子第一個懷疑的是誰。”
“所以,我更該殺了你,不是嗎?”封斬夜似乎絲毫不為此動搖,徑直朝她走過來。
看著逐漸逼近自己的少年,棋若姑姑終於裝不下去了,緊張地向後縮了縮。
“你瘋了?我可是北院管事!”
封斬夜充耳未聞,肩膀不住地顫抖著,眼底愈發透著瘋狂,那雙眼睛如同在看砧板上的肉一樣凝視著她。
阿芝姐姐所教的殺人之法,他一直到現在還沒試過,如今終於有了這樣的機會可以付諸實踐,他怎能放過?
“這是我和阿芝姐姐之間的秘密,你本就不該知道。”
少年清朗的聲音在這一刻猶如地獄裡的惡鬼,棋若姑姑此時才看明白,他哪裡是在害怕,那樣的顫抖分明是因為太過興奮。
她強忍著後腦的疼痛想爬起來,驚恐地大叫“不不救命,來人!殺人了!”
棋若姑姑想起身,封斬夜卻並不給她機會,用力扯住她的衣領,冷冷的將劍刃搭在她脖子上。
封斬夜看著柔柔弱弱,可力氣卻比她大不少,竟令她連反抗的餘地有沒有。
下一刻,劍刃就割破了她的脖頸。
噴湧而出的血跡濺到封斬夜雪白的臉上,同時也灑了一地,他伸手死死捂住她還試圖呼救的嘴巴。
“噓安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