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懷中的美婦不掙紮了,何顧著急的心稍穩一些。
也不催促,單純擁抱著美婦。
兩人就這麼保持著貼合姿勢,站於出外屋的珠簾前。
片刻過後,前麵的美婦才回神過來。
臉頰泛紅,神色儘是慌亂。
百多年來,從未有人與她說過這番肉麻的話。
平日裡她雖然愛好看些談情說愛的雜書,
但感情上她還是個空白經曆的雛兒。
礙於自認為的麵子,這一點她一直掩飾得很好。
加上日常裡她喜歡用書裡學來的話語作弄人,致使外人總會把她當作經驗豐富的婦人看待。
說實話,她並不介意這樣的誤會。
反而覺得這樣才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長輩該有的配置。
年輕時,她孤身在世俗裡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
最聽不得諸如“過時”之類的議論閒語。
儘管深深受此紮根的世俗觀念影響,但她其實並非是隨隨便便就願意與人結成道侶的人。
也很想找到一位意中人,
與之結合成追求長生的恩愛道侶。
可這些年,她就是遇不到能全意付諸傾心的滿意對象。
無奈之下才偏好博覽群書,
暗中惡補這方麵欠缺的知識。
當下她芳心不禁亂跳。
以往腦子裡牢記的內容像被抹除一般,忽然都想不起來了。
一時之間默然,不知該如何處置為好。
對於身後的小家夥,她一直把他當作有趣的後輩看待。
最開始是因為冷清竹的關係才與他走近。
十來年,從幾歲的孩童看到大,多少也有些愛護感情在裡頭。
這也是她之前願意大膽犧牲,一再心軟的最主要原因。
獨自一人的出身,她從未體驗過家族的生活,這讓她非常喜歡這種有關係親近後輩的感覺。
多年來,也隻有何顧一人契合了所有條件,逐漸水到渠成,成為她現今唯一真心接納的後輩。
現在兩者的關係突然有了變質的苗頭,偏偏不是正常前後輩的進一步發展。
心神慌亂,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是要一個親近的後輩。
今後有看中的話,肯定也要一個相伴走下去的道侶。
但她一直想的是兩個獨立的人。
把後輩發展為道侶,這根本超出了她的預想。
一想到以後可能會被這個後輩小家夥狠狠欺負、肆意馳騁,她的心就生出一股羞恥感,臉蛋發燙。
眼下,
她對於何顧隻有長輩情誼,萬不到那種地步。
捫心自問,可能或許大概有一點動搖吧。
偷瞄美婦那濃妝豔麗的側顏,何顧將她臉上的一抹慌亂之色看在眼裡。
心中立即泛起了一種難以道明的感覺。
這樣流露出女兒姿態的柳姨,他以前未曾見過。
在他印象裡,一直隻有柳姨占據主導去調戲彆人,從容不迫讓被作弄的人露出窘態。
從來不會有這般反過來被拿捏住的模樣。
有些在意。
是因為我嗎?
難道柳姨也對我有了非平常裡的那種感覺……
想到這,何顧內心莫名有些激動和高興。
抱美婦的手更加緊了。
察覺到他的小動作,美婦臉上愈加緋紅,美目驚慌。
卻也不想急著打斷。
屋內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隔牆的屋外,能清晰聽到步子來回走動的聲音,大概是往返於廚房和大廳的方位。
兩人皆是分心留意著外麵的動靜聲,不敢疏忽。
漸漸都有了一種異樣的緊張感。
許久,美婦無奈認命。
事已至此,總不能用傷人神智的方法抹除掉何顧今日的記憶。
這會兒她已撤去那詭異失效的道韻之力,也不想去探尋何顧身上的秘密。
感覺時間所剩不多,再拖下去恐會被二女撞見,美婦終是先開了口。
輕歎一口氣,
努力維持住聲音的平穩,
她低聲道“你鬆開吧,柳姨不怨你了便是。”
聽聞此言,何顧喜上眉梢。
但也沒就此鬆手。
側臉貼著美婦溫軟的臉頰,細嗅著美婦身上肌膚的味道。
輕聲道“柳姨,在她們過來叫我們之前,您就讓小子再抱您一會兒吧。
您先彆急著拒絕!”
委屈巴巴,他這才解釋起之前的情況。
“剛剛的事,一開始小子是中招了,隻是後來體內的寶物使然,才在途中清醒過來。
許多原因導致,小子隻能一直配合著您。
後麵是您出手太快了,靈力又被您封印住,小子根本來不及阻攔和抵禦。”
得了便宜還賣乖,小家夥的反口一咬令美婦頓時氣極。
這話聽著好像全成了她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