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聞言，連忙看向劉福生。
劉福生此時額頭不知何時滲出一層細汗，是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而隨著鐘羽的目光也看向他，他知道，自己今天必須是要給個說法出來了。
“剛才……或許是我判斷錯了，我再看看。”
劉福生道。
聞言，徐客笑眯眯地揮了揮手，齊炎也是再度拿出一枚升靈丹遞給他。
劉福生接過升靈丹，隻是端詳了片刻，隨後道“沒問題，一點沒問題。”
說著，他連忙看向鐘羽，正色道“抱歉殿主，剛才是我搞錯了，我再這麼仔細一看，這升靈丹藥效強橫，但藥性溫和，不可能致死。”
“什麼！劉殿主！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講的！”顧青眼睛一瞪，不可置信地驚呼道。
“您可是煉丹宗師，您怎麼可能搞錯！”
顧青真服了。
堂堂丹殿的副殿主，難道連一枚丹藥的好壞都能判斷錯？
聽到劉福生所言，徐客笑了笑，麵向顧青道“顧大人，您看這事？”
顧青臉色一陣青白，掃了一眼此刻唯唯諾諾的劉福生，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這升靈丹有問題。
“徐客！我知道你和丹殿關係交好，我也有所耳聞，上次你的婚宴鐘殿主也參加了。”
“但這並不意味著你這升靈丹沒問題！”
“我懷疑你們串通好了，故意如此！”
也不怪顧青這麼想，實在是劉福生態度轉變得太快，讓人不由得浮想聯翩，再加上鐘羽這位丹殿殿主連查驗都不曾查驗，儼然一副為徐客站台的樣子。
剛剛蒙受喪子之痛的顧青，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那就請顧大人找到確鑿證據後再過來興師問罪吧。”徐客無意與顧青再糾纏下去。
如今有鐘羽的親自擔保，哪怕顧青再怎麼調教，也影響不了升靈丹的口碑。
就在這時，鐘羽忽然開口道“既然顧大人還心存疑慮，那有件事我也正好在這裡宣布。”
說著，他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劉福生，又故意將聲音提高，朗聲道“丹殿已經和靈丹閣達成合作，今日之後，升靈丹將由丹殿進行全權銷售！”
轟！
此言一出，劉福生瞳孔一縮，心下更是一個咯噔。
他收了徐王府的好處，因此故意前來砸升靈丹的招牌。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鐘羽竟然爆出這麼一個消息。
什麼叫全權銷售？
劉福生不傻，很顯然，這是殿主和徐客暗中達成的協議，升靈丹，屬於丹殿了！
自己過來這麼一遭，不就相當於砸了自家丹殿的招牌麼！
感受著鐘羽周身泛出的絲絲冷意，劉福生上前一步，低聲道“殿主，我……”
“哼。”鐘羽沒給劉福生丁點老臉色，“你的事情，等回到丹殿再說！”
聞言，劉福生身體一顫，瞬間麵如死灰。
他雖是丹殿的副殿主，在常人看來位高權重。
可身在丹殿，他卻清楚的很，丹殿隻有一個主人，那就是鐘羽。
其餘的副殿主，說是高層，實際上隻是個擺設，丹殿所有事宜，都是殿主一人說了算。
畢竟，這丹殿的殿主，可是上頭直接派來的，根本不是他所能比擬。
他知道，自己這副殿主的職位，算是坐到頭了！
而靈丹閣外，圍觀的眾人也是被鐘羽的這句話所驚訝。
“啥？升靈丹以後由丹殿負責售賣了？我聽說這升靈丹這幾天賣得可火爆了，靈丹閣竟然把這麼個搖錢樹給扔了出去？”
“你傻啊，升靈丹這種好東西豈是靈丹閣能把握住的，肯定是丹殿用了手段，逼迫靈丹閣讓出的。”
“算了，不管這麼多，既然丹殿都認可升靈丹，這可是丹殿啊！這升靈丹，肯定沒問題！”
丹殿的金字招牌擺在這裡。
原本被顧青這麼一鬨，眾人對升靈丹還有所顧慮，可丹殿的出現，將這種顧慮瞬間打消。
這圍觀人群中，肯定有不少帝都權貴勢力的探子，聽到丹殿這個說法後，也是迅速離開，各回各家報信去了。
……
當然，這靈丹閣內，最為震驚的還是顧青。
眼下事情已經逐漸明了。
他哪怕再軸，也清楚丹殿的分量，他明白，自己兒子的死，恐怕真的跟升靈丹沒有關係！
想到這，他看向徐客的目光，不由得多了一絲羞愧。
徐客也是察覺到顧青神色的變幻，隨後在後者震驚的目光中，緩緩走到其子屍體身旁。
顧青的妻室見徐客要觸碰她兒子的屍體，當即怒吼道“滾開！不許你碰我兒子的身體！”
顧青眼皮一顫，連忙將其拉開“婦道人家！快閉嘴！徐小友這是要給咱兒子檢查死因！”
這稱呼，變得還真快。
徐客笑著看了一眼顧青，倒也不愧是朝堂大員，拿得起放得下，並且還看出自己的想法。
顧青將妻子拉開之後，便看著徐客檢查起自己兒子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