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漓沒說什麼,扶著她坐回原來的位置。
楚嘉禾急不可耐地問道:“九弟妹,可以說說本公主的病情麼?”
太後亦問了一嘴。
鳳淩玥垂下眼瞼醞釀了一會兒情緒,片刻後才掀眸看著太後,一雙澄澈的雲眸布滿薄薄的水霧,含著自責:“母後,臣妾醫術不精,皇長姐的病恐怕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
也就是說她的容顏再也恢複不了?
楚嘉禾立刻炸毛,指著鳳淩玥的鼻子:“鳳淩玥,你竟然甩本公主!你方才分明說可以治好本公主。”
“皇長姐,你這可就錯怪我了。”鳳淩玥無辜地眨了眨眼,“在後堂的時候,我隻說長公主的病情比較複雜,從未說過可以治好皇長姐的話。”
春花立時補充:“太後娘娘,奴婢可以作證,王妃確確實實沒有說過能治好長公主的話。”
“賤婢,你算什麼東西,這裡豈有你插嘴的份!”楚嘉禾泛紅的眼珠瞪得老大,狠厲的目光恨不得把春花戳個洞。
太後沉聲開口:“嘉禾,你是公主,注意儀態言辭。”
“母後……”楚嘉禾委屈的收回視線,撲騰跪下,抓住太後的衣袖,“母後,您要救救兒臣,不然兒臣真的活不下去了。”
楚嘉禾跪下時,無意露出一小塊潰爛的肌膚,恰好被舒玳荷瞥到,嚇得她渾身一震,趕緊拿起茶盞,喝了口茶壓驚。
太後緊握住她的手,皺著老眉問鳳淩玥:“淩玥,嘉禾這病,真的無法醫治嗎?”
鳳淩玥搖頭:“母後,皇長姐的傷勢極其嚴重,哪怕是師父,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說著,起身福禮:“臣妾無能,還請母後責罰。”
“快坐下快坐下。”太後連忙擺擺手,複語氣沉重地安慰楚嘉禾:“嘉禾,你的病母後……”
見自己的親母後如此在意鳳淩玥,楚嘉禾心底醋海翻騰,宛若毒蛇的眸光死死盯著鳳淩玥,太後說了些什麼她根本聽不進去。
鳳淩玥分走了母後的寵愛,毀了她的駙馬,還奪走了她最在乎的容貌……
她罪該萬死!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情緒愈發極端的楚嘉禾奮力抽回被太後抓著的手,起身撲向正要落座的鳳淩玥。
還沒近鳳淩玥的身,楚元漓大掌一揮,精準落在楚嘉禾的腹部,將她掃了出去。
與此同時,心急如焚的摟緊鳳淩玥,惶惶詢問道:“玥兒有沒有事?”
“我沒事。”鳳淩玥其實預判到楚嘉禾的動作,不動聲色把銀針收回流光鐲裡,搖頭回答著。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等楚嘉禾重重砸到正廳一人高的陶瓷花瓶上,太後一眾人等才反應過來。
“嘉禾……”太後慌慌張張起身,在桂嬤嬤的攙扶下,挪著步子朝楚嘉禾走過去。
見此一幕,舒玳荷直接目瞪口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陶瓷花瓶砸了個稀爛,裹住楚嘉禾的麵巾和披風全部掉落,那張潰爛惡心的麵容完全暴露在正廳眾人的眼中。
太後是第一次見楚嘉禾毀容後的樣子,加之年紀大,心裡承受不住,心梗了一下,直接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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