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忽的,一陣哭聲從屋外傳來。
趙懷仁放下手中的拿倒的書,揮了手,吩咐給他研墨的奴才去開門。
奴才“喏”了聲,開了門。
趙嫿禕側趴於地,衣白若雪,數條觸目驚心的血痕讓白衣增添了幾分血腥之感。
見門從裡麵被打開,趙嫿禕止住哭聲,劇烈咳嗽起來,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費力支起看似虛弱的身子,嘴唇翁張,卻半字未言。
目光環顧了一周屋內的一切,心中冷笑,嗬,還真是能裝,乍一看,還真會以為是個人如其名的好人呢!
可不是嗎?
書房中央擺著紋理淩亂複雜的紫檀木桌,距桌幾步距離的地方擺著一個由金絲楠木而製的書架,各種兵法書籍整齊地擺放其上。
角落裡還放著兩個象牙白的瓷盆,盆中生著墨綠色的植物,像是蓮。
趙懷仁滿臉堆笑地朝著趙嫿禕狂奔而來:“哎喲!我的女兒啊,你這是怎麼了?”
“爹爹,我沒事。”趙嫿禕往後邊挪了挪,一副楚楚可憐地樣子,“不過是三妹妹可能有些調皮,喊我來的方式有點粗魯罷了,女兒沒事的,早就習慣了。”
趙懷仁看到奴才投來同情的目光,立即悄悄掐了一下大腿上的肉,擠出幾滴眼淚:“我的女兒啊,讓你受苦了!日後有機會爹爹一定嚴懲她,為嫿禕討一個說法!”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趙嫿禕在心中想,表麵上卻笑了一聲:“爹爹不要!婉婷她畢竟是我的妹妹,我這個作為姐姐的怎能和妹妹計較呢?所以方才是女兒說錯了話,不該提及三妹妹的。至於哭,就是跑急,摔了一跤,有些疼,還請爹爹當作玩笑一笑了之。”
“哈哈哈,我家女兒就是不一樣啊,這胸懷可真是開闊,以後必成大事!”
這句虛假的讚美自然不是說給趙嫿禕聽的,而是給那個奴才的。
隻是那個奴才似乎心裡清楚趙懷仁這人表裡不一,隻是默默搖了搖首,斂了目光,繼續研墨。
“多謝爹爹誇獎。”趙嫿禕點了一下頭,“對了爹爹,嫿禕突然想起一事。”
前麵說這些話是為了展現出趙婉婷此人年紀雖小,卻十分惡毒和她的胸懷開闊,不會和妹妹斤斤計較。
而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是今日的重頭戲——退婚!
被這個該死的婚約束縛,到底還是不太舒服的,所以還是早點退掉好了,省得日後一想到這門婚約,就頭疼。
“什麼事呢?”趙懷仁問。
“婉婷是我的好妹妹,所以我這個做姐姐的,定然要寵著她,讓她在愛裡麵長大,對吧父親?”
“自然是對的,怎麼了?”趙懷仁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入趙嫿禕設好的局中。
“那三妹妹想要什麼,我這個當姐姐肯定要滿足,對吧父親?”
“自然。”
“那婉婷心悅顧家獨子顧天齊,女兒是不是也應該滿足一下三妹妹,讓她抱得顧公子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