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雖是你樓內的,但你也不能對她擅用私刑吧。”趙嫿禕語氣冰冷如寒鐵,手執一根棕色的樹枝,枝頭染血,血珠子一滴接著一滴往下落,“我劃傷你的臉,也是你罪有應得。”
老鴇狼狽地趴在地上,雙手捂著滿是鮮血的臉:“你敢傷我?你可知我背後的大人是誰?你不怕我背後的大人……”
“那就放馬過來!難道本姑娘還會怕了你背後之人不成?”
一語言完,趙嫿禕彎了腰,伸手去攙扶挨了數棍的姑娘,微微一笑:“地上涼,快起來。那該死的老鴇動用私刑之仇本姑娘也幫你報了,不必多謝哈!實在要謝的話,給我一些碎銀也成……噗!”
血從口中噴濺而出,血腥味彌漫於口齒間,趙嫿禕滿臉的不敢相信,像是在問這位姑娘,為何要用刀子捅我?
姑娘拔刀,還重重在趙嫿禕的小腹上踹了一腳:“我本無心捅你,要怪就怪你擋了我的財路!我是故意逃跑的,為的就是讓媽媽打我,最好還能留疤。因為隻有這樣,常來看我的那幾位公子才會覺得我可憐,賞我些銀子。而你居然出手傷了媽媽,還是傷了她最引以為傲的臉蛋!若是媽媽今日過後真破了相,不好意思去門口攬客,那我的錢也就沒了。”
見趙嫿禕看她的眼神複雜,姑娘補充起來:“怎麼?不相信呀?還是你覺得我做法很下賤啊?實話告訴你吧,我們這種青樓女子呀,說白了,都是想撈點銀子。誰斷我們的財路,就是要和我們拚命。”
“不是這樣的,賺銀子是有很多種渠道的,你這樣……”
趙嫿禕的話還沒有說完,姑娘就打斷了:“我想我應該說得很清楚了。我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青樓女子,我賺銀子的方式就是這樣的。你管得著嗎?”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也!”被捅一刀及聽了姑娘的發言後,趙嫿禕算是徹底看清了這名姑娘,憋於心底的話終是罵了出來。
趙嫿禕本想著讓眼前之人不要再繼續深入歧途了,奈何總有些人不能理解她的善舉,還恩將仇報,比如這名姑娘。
“媽媽,此人留不得。”姑娘的眼底閃過一抹狠辣之色。
老鴇被姑娘的眼神嚇得瑟瑟發抖:“好好好,你隨意。”
“那麼……永彆了。”姑娘握著刀向著趙嫿禕衝去。
趙嫿禕暗道不妙。
她已經把能用來治療的仙法都用了,可身子卻依然虛弱。
趙嫿禕猜測,可能是因為姑娘這刀正好不偏不倚地紮在她的心口處,還紮得老深了。
如果把她換做常人,可能這會都已經死透了。畢竟連她這個精通仙界學堂所教的全部仙法的仙子也僅能維持站立姿勢,邁出一步都覺得很困難。
難道……今日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死了之後,她會回到仙界,就能見到師父了。
可就這樣回去,師父會不會怪她不認真曆劫呢?
還有原主,明明心中暗暗答應其要讓“趙嫿禕”這個名字響徹天下,還要憑本事賺好多好多銀子,發家致富。
但假如現在就死了,那兩者便皆是空話了,她也會變成言而無信之人。原主在天有靈的話,應該也會恨透了她吧。
“小心!”
忽的,趙嫿禕耳邊傳來清晰且稍帶磁性的嗓音,甚是熟悉。
定睛一看。
一隻手死死抓住了刀尖,鮮血從手掌邊沿下落,彙成一條涓涓細流,隻不過是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