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卵時。
天空剛翻起白肚皮,炙熱的日便躍出了天涯,給大地帶來了溫暖與光明。
然而,一件無頭屍案將這麼一個美好的時辰打的七零八碎,宛若摔碎的瓔琳。
勾樂坊門口。
好奇心極重的百姓們將勾樂坊團團圍住,還時不時去探一探腦袋,像是以為探了腦袋就能更清楚地看清裡頭此時在乾什麼了。
“彆看了,彆看了,沒什麼好看的。”一名頭發亂蓬蓬,衣服穿得也不整齊之人走了過來,搖了搖手,不允許那些百姓繼續探頭去看。
若不是此人的腰上彆著刻著“南天鸞司”這四個錦衣衛獨有的字的木牌,身上穿著的衣服也蠻像官服的,百姓們定然不會以為這人是錦衣衛中的一員。
就在這時,鄧落楓嘶啞的聲音於人群中響起:“讓開,都讓開。”
不一會兒,他就擠到了最前頭,麵色疲憊,原本深邃的雙眸裡已然布滿了血絲,像是一夜未眠。
“鄧小公子,您怎麼來了?”這名懶散至極的錦衣衛一眼就認出了鄧落楓,立馬對他行了個禮,連稱呼都變得尊敬起來,“您是要進去嗎?但是不可以哦,指揮使吩咐過……”
鄧落楓打斷了這名錦衣衛的話,扯著嗓子大喊:“我不進去,我要報案!”
“報案?那您可以直接去南天鸞司……”
“小爺去那兒有何用?但凡稍微有些本事的,應該都被李聞竹抓來勾樂坊了調查了吧。而那些留在南天鸞司的錦衣衛……我想應該不用再多說什麼了吧,畢竟多說無益。”
這名錦衣衛聞言,跟著道:“是的是的,多說無益。那請問鄧小公子要報什麼案呀?”
“有人失蹤了。”鄧落楓開口,抬手揉了揉疲憊的雙目,“是趙家二小姐趙嫿禕。”
“趙家二小姐趙嫿禕?”這名錦衣衛把鄧落楓的話念了一遍,隻不過是用略帶好奇和慵懶的口吻念的,“有這人嗎?鄧小公子,這位姑娘和您是什麼關係?”
鄧落楓的眉頭一擰,雙手死死揪住了這名錦衣衛的衣領,眼神冷若寒冰:“彆問這些有的沒的了,趕快調一批人去查。”
“鄧小公子,你這是在為難我啊!我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錦衣衛,我怎能調動其餘錦衣衛呢?”
鄧落楓“嘁”了聲:“假如我回府去把我爹的令牌偷來給你呢?”
“萬萬不可!”這名錦衣衛的雙眼猛然睜大,看上去很是害怕,“且不說偷令牌這事要是被指揮使發現,我與您都要完蛋,也不說這些錦衣衛平日裡懶散慣了……”
“懂了,就是不想去唄。”鄧落楓撒手,冷眼看著這名錦衣衛,“下次不想去就直說,不必找這麼多理由,小爺不喜歡。”
言畢,鄧落楓轉身就走。
既然錦衣衛靠不住,那就隻能靠小爺自己了。
卑鄙妖女這人,我是一定會找到的,哪怕要翻越千山萬水,或遭遇重重險阻。
與此同時。
勾樂坊內。
老鴇悠閒地坐於一張圓凳上,一隻手搖著扇子,另一隻手端著精致的杯子喝茶:“各位爺,有查到什麼線索嗎?實在查不到的話,要不先回?彆打擾我這勾樂坊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