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是陳苟之屍。
陳苟乃南天鸞司副指揮使,連副指揮使都敢殺,看來此凶手的膽子不小!
而且,結合南天鸞司幾乎無一人生還可以判斷,凶手應該是憎恨南天鸞司至極。
可是南天鸞司裡麵的那些錦衣衛除了能力比較差,好像也沒聽說在外邊惹上什麼人啊。
那這凶手……從哪兒冒出來的?又為何這般憎恨南天鸞司呢?
不等鄧落楓細細思考,他就聽到了鄧半昊的慘叫聲和幾聲微弱的喘息。
鄧落楓聽聲辨位,迅速趕到了鄧半昊所在的地方。
這是南天鸞司內最大的一間屋,鄧落楓猜測這間屋應該是鄧半昊平日辦公或休息之屋。
“落楓,跑!”趴在地上不停吐血的鄧半昊看到鄧落楓後,立刻費力地抬起手,對著鄧落楓搖了搖手。
話音剛落,那名殺害了所有錦衣衛的黑衣之人就從房梁上躍下,手中的刀插入了鄧半昊的後背之中,聲音陰冷:“將死之人,無需多言,應把嘴好好閉上才是。”
這聲音!
鄧落楓隱隱感覺這聲音很是熟悉,但一時半會就是對不上這聲音的主人。
鄧半昊見鄧落楓還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那,嘴唇翁張:“落楓,快跑啊!”
鄧落楓將手中長劍的劍尖對準了黑衣之人:“我不跑!此凶犯膽大妄為,暴虐成性,居然殺了南天鸞司這麼多無辜之人。小爺要替這些無辜之人報仇。”
因屋內光線昏暗,所以鄧落楓看不清黑衣之人的臉,暫時不能判斷出此人是誰。
“無辜?”黑衣之人的眼底燃起了一團火苗,“你怎麼能說這些畜生無辜?”
“你憑什麼說他們是畜生?”
黑衣之人目光深寒:“就憑他們殺了我爹!”
“你的意思是指,南天鸞司的所有錦衣衛聯合起來殺了你爹?”
“不是聯合。”黑衣之人的眼眸裡藏著彆人看不懂的情緒,“是幾個人聯手殺的。但其他之人並不無辜,包括你爹,因為他們知情卻不告知於我。”
“那……”
“鄧落楓,彆再當天真的小白兔了,畢竟這世間……最難測的就是人心啊。”
黑衣之人話音一落,就將刀舉起,用力一甩。
鄧半昊的身子立刻就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到牆上,口中又噴出了甚多的血液。
“爹!”鄧落楓剛想要朝著鄧半昊的方向奔去,就感覺眼前閃過了一道寒光。
眉心微微動了動,側身,起跳,輕輕鬆鬆地跳到了屋外。
黑衣之人見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也奔到了屋外。
借著月光,鄧落楓終於看清了黑衣之人的麵容,聲音顫抖起來:“怎麼是你?”
“很驚訝?”
鄧落楓“嗯”了一聲,瞳孔猛然一縮,咬著牙關念出了黑衣之人的名字:“李聞竹。”
“是我是我。”李聞竹的雙眸內多了一抹笑意。
“收手吧。”
“收手?你憑什麼讓我收手?”李聞竹的情緒波動甚大,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鄧落楓,你是耳朵聾了嗎?你沒聽見我剛才已經說了那些畜生害死了我爹……”
“我聽見了!”鄧落楓打斷了李聞竹的話,“所以我想你現在收手,不要再對我爹乾一些凶殘之事。因為隻有這樣,我和我爹才能想想辦法,在聖上麵前保住你!李聞竹,你做了那麼久的錦衣衛,你應該也知道殺光南天鸞司的所有人是謀反之罪,是要掉腦袋的!做為兄弟,我不想讓你身首異處!”
“那假如我說……就算不掉腦袋,我也活不長了呢?”李聞竹重重歎息,“唉——所以啊,我才想以命換命,用我餘下之命來換這些知情不報和殺害我爹的畜生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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