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蘇雪和平時裝傻充愣,裝可愛的樣子,截然不同,一改往日的嬌軟,她此時目光淩厲,氣勢凜然,帶著濃烈的弑殺之氣。
蘇瓷對她的氣勢置若罔聞,當作毫無所覺,仍然逼問道:“妹妹,你三更半夜不在房間內,大家都很擔心你,甚至為了你勞師動眾,把全府搜了一遍!妹妹到底所為何事?”
此時的蘇雪已然瞬間恢複了往日的神態,她對著大家盈盈施了一禮,“我剛才看到一個黑影,在窗外飛掠而過,擔心是歹人來府上作亂,就追了出去,沒想到,那個黑影對京城的街道極為熟悉,可能是發現我在追他,居然在京城內四處亂竄,我追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追上,隻好趕了回來,讓大家都擔心了,抱歉!”
蘇瓷聽完她的一席話,內心瘋狂叫囂:怎麼和我一樣的胡編亂造呢?都用的是在窗外看到一個黑影,這是不謀而合,還是抄襲呀?真是太湊巧了。
難道說找借口全部用的這一套說詞嗎?
蘇瓷聽了她的理由,根本無法指摘,否則自己也是這個借口,又怎麼說呢?
看來,這件事隻能先到此為止。
以後,新賬老賬再一起算。
蘇瓷想了一下,一臉豔羨地說,“沒想到妹妹功夫居然如此高超,可以追著賊人滿京城到處跑,可見功夫非常了得,真讓人羨慕呀!”
“九丫頭過獎了!你妹妹小時候比較調皮,總是爬高上低,東竄西跑的,這才練就成了絕世輕功,至於拳腳功夫,卻是不怎麼會的!”
“哦,四嬸娘可要好好勸勸妹妹,切勿再逞強,不知對手的深淺,怎麼能追著賊人到處跑呢?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一定要先叫醒大家,讓家裡功夫厲害的人去對付壞人。萬一遇到個厲害的采花賊,妹妹的清白可就難保了呢!”
陳冰清的臉色有些窘迫,隻好連聲應道:“是!還是九丫頭考慮得周全,你妹妹太莽撞了!我定會好好說說她,讓她改掉衝動的壞毛病。”
既然人找到了,大家也都心落到了實處,半夜勞累了一通,累得幾乎人仰馬翻的。
大家紛紛離去,準備回去繼續睡覺。
四房一家人這時卻犯了難。
蘇玉亭那張溫潤如玉的臉,出現了難堪和皸裂,再也崩不住平時的端方持重,謙謙君子的形象,他猶豫了好一會,才對範玉樓抱怨道,“兄長,那賊子太狠,連被褥和床幔都偷走了,房間裡空蕩蕩的,現在根本無法睡覺。”
蘇瓷忍不住偷笑,嘴角的笑容怎麼也壓不住。
她叫來管家,輕聲吩咐,“就說府裡被褥不夠,隻有三床了,其它的,就說明天再出去買,讓他們自己處理。”
管家瞬間領悟,一臉壞笑地離去。
蘇瓷這時才叫來龍二,一臉不解地問:“蘇雪剛回來時,那要殺人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龍二摸了摸鼻子,一臉壞笑:“她運用輕功飛進宅子時,以為會神不知鬼不覺,不會驚動任何人。卻遭到我的阻攔,很不服氣地上來和我過招,我僅用了五招就把她給擒住了,又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提留到大家的麵前,她可能覺得太沒麵子,才會一臉憤怒!”
“畢竟練了多年武功,一直洋洋自得,妄自尊大,如今卻深受打擊,才會變得麵目全非,出現那種表情吧!”
蘇瓷一聽,兩眼放出晶晶亮的光彩,原來龍二這麼厲害!簡直可以說是她手裡的王炸。
那以後可以經常讓他去挫挫蘇雪的銳氣,鬆鬆她的筋骨,能把她從一匹狼,訓成一隻狗,那就更好了。不過,顯然,這事是有點困難。
但可以讓龍二經常陪她玩玩,大家都開心,多好!
蘇瓷在心裡暗暗做了個決定。
蘇雪,你功夫再厲害,又有什麼用?我有龍二,隨時可以掐著你的命脈,生死隻在一線間。嘿嘿!
此時,在蘇雪和蘇梅的院子裡,蘇雪氣得麵目猙獰,雙手緊握成拳,完全沒有了平時清純可愛的形象。
陳冰清安慰道:“好了,此事已過,不要再提了!”
“娘親,我自小習武,輕功更是鮮少遇到對手,沒想到不足五招,就被人給擒住了,一點反抗的機會也沒有,就被提留到大家麵前,實在太丟人了!我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咽不下又如何?連你這個練武奇才都打不過他,還想怎麼樣?硬打肯定是不行的,還是要多動動腦子,才能一勞永逸,事半功倍!”
“娘親給你說了多少遍了,你就是不聽,總覺得自己功夫高,拳頭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如今遇到了個硬茬子,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又安撫了一會,才問道:“公子有什麼交代?”
公子說:“蘇瓷已經賜婚給了秦王百裡宸為正妃,是皇帝硬塞給他的,並不得秦王的歡心和重視。讓我們想辦法壞了蘇瓷的名聲,讓秦王更加厭棄她,將來,我們對她下手的時候,秦王殿下必然會袖手旁觀,不會成為我們的阻力,我們就可以任意施為,隨便處理她了。”
“到那時,她還不是砧板上的肉,任我們剁碎了,捏扁了,想如何做,都隨我們的心意。”
“公子這招甚妙!隻要秦王殿下不能成為她的助力,她還有什麼能耐?先離間了她和秦王殿下的關係,讓秦王殿下看到她,隻有厭惡和鄙視,後麵我們再下手,就簡單多了!”
說完之後,滿眼充血,臉上露出一個陰沉可怖的笑,似沉睡中,剛剛蘇醒的凶猛的巨獸,露出麵目可憎的獠牙,凶殘異常,讓人無比膽寒。
陳冰清拍了拍她的肩膀,鄭重地叮囑:“你今天在三房的人麵前露了點馬腳,他們雖然會懷疑,但應該不會想太多,以後你做事切不可太衝動大意。如果引起他們懷疑,讓他們提防,到時再想暗算他們,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是!母親!我知道了!明天宋國公府壽宴,就是我們下手的好機會。毀掉一個女子,多的是法子,隻要蘇瓷毀容了,或出意外了,必然可以讓秦王殿下更遠離她,厭惡她。讓她一步一步踏入我們的圈套,再也無法脫困,到最後過得生不如死,任我們擺布。”
對女兒敲打和叮囑了一番,陳冰清又道:“快睡吧!明天就會變天了,好好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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