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瘦小老頭隻好硬著頭皮，又把剛才的話重新向黃書浪敘述了一遍。
黃書浪剛才摔酒瓶，已經把怒氣灑出去了大半，隨即冷靜了下來。
“豈有此理，到底是誰敢壞本大爺的好事？”
“不要讓我抓到，不然我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瘦小老頭等著他發泄完，轉頭向門外的門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家裡的女傭已經收拾乾淨，他重新給黃書浪倒了一杯酒。
瘦小老頭已經習慣了黃書浪的說話方式，通過對他以往的經曆了解，這次，這個叫張凡的，估計難逃一死了。
幾個月前，有個富二代跟他爭搶一個女明星，結果第二天就被人發現橫屍街頭，現場沒有任何能調查的證據，警察也是無從下手。
女性的富二代父親在當地也有一定的影響力，暗地裡調查了一番，從中了解到事情的原委，準備向黃書浪複仇。第二天也以同樣的方式死在他家中，剩下的人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夜變賣手裡的資產，灰頭土臉地滾回了老家，至今不敢回來，隻能夾著尾巴做人。
可見黃書浪的手段了得，不僅心狠手辣，而且手眼通天。鬼老在他手下做事這麼久，這一點心知肚明。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爸爸黃常林是當地的首富，而且是魔都當年的青幫老大－黃金榮的後代，財力和權力無人能及。
這也是彆人不敢動黃書浪的原因，太歲頭上動土，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鬼老內心犯了嘀咕，究竟是誰，魔都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號人物，手下的人竟然也沒有發現。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趕緊把這個鍋甩出去，先把自己摘出來再說。
“黃少爺，您先消消氣”，鬼老倒完酒，恭敬地奉上。
“此人來路不明，現在又壞了您的好事。顯然不是普通人輕鬆就能辦到的，現在還不是生氣的時候，您要想想辦法才行”。
見黃書浪的臉上再次有了怒意，他慢悠悠地說道。
“不然您的臉麵往哪放。”
“以後您是接替黃氏集團的人，要是讓人知道這事，您還怎麼服眾啊。”
提到集團，黃書浪眼睛中閃過一次狠戾。他握緊手裡的高腳杯，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哼！敢破壞老子的好事！我看你是活膩了！”。
“你先下去吧，繼續給我打聽這個人，知道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鬼老一聽，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這次的事兒沒有影響到自己。他畢恭畢敬地答應著，轉身退出了房間。
此時，房間裡隻剩下黃書浪一個人。
第一醫院，第一醫院，他低聲重複了幾次。隨後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有個事兒，你去查一下”。
“不管是誰，寧錯殺，不放過。”
黃書浪打完電話，心裡暢快了不少，又命令手下打開了一瓶拉菲，細細品味起來。
電話的另一端，一個醫生緊握著手機，控製住自己發抖的手和微微顫抖的語氣，應承著黃書浪的吩咐。
這個人，是第一醫院精神科門診的主任，黃昏。黃書浪從來沒有通過私人手機聯係他，看來這次的事非同小可。
他慢慢放下電話，眉頭緊鎖，汗止不住地流。黃昏，黃書浪，都是姓黃，卻不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