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吃”和“住”,之前在天道軒時於古書中讀到過,瀕陽荒漠中生存有一種碩大無比的烏龜,名喚“沙龜”,皮繭質厚,甲殼堅硬,就算是死在大漠露天之下,沒個千兒八百年也彆想將那龜甲暴曬風蝕掉。
若是踩得狗屎運能尋到一方沙龜的棄甲,那他倆住宿的問題就算是解決了,他們白天可以龜甲藏在彌芥中,晚上拿出來並在周圍布上法陣,這瀕陽荒漠中生存的異獸雖然強大,但相應的數量應該是不多的,再說,為了生存彼此征殺不斷,所以分布上也應該較為分散,隻要他倆不是太過倒黴,應該不會在睡夢中被什麼東西給一鍋端掉。
可到哪兒去尋找這沙龜的棄甲,現在還真是個問題,不過話說回來,沙龜棄甲隻是蕭聰的首選,就算沒有沙龜棄甲,他們還有事先購買的羊皮帳篷。
至於食物,蕭聰倒是早有準備,之前在途經依山傍水的古城時,他曾在城中大肆采購,準備了兩人近一年的乾糧,雖然吃起來味道不是多麼可口,但用以充饑總歸是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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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遇上“危險”,或許還能打點沙漠野味,這外麵的山珍蕭聰自然是吃過,味道大同小異,而大漠裡的生靈,就算他是蕭家四公子,也還真沒享受過這方麵的口福。
當然還有水,蕭聰在其彌芥中準備了足足有近一百桶。
從早晨走到中午,從中午走到黃昏,從黃昏走到晚上,終於,鴻翔走不動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哥哥,實在是走不動了,歇息一會兒找個地方過夜吧。”
蕭聰亦是停下腳步,取出水囊丟給坐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鴻翔,抬頭仰望星空,銀河漫漫,星光璀璨,原來在這裡不僅是太陽看起來比彆處大得多,連月亮看上去竟也是如此。
“還找什麼地方,在這鬼地方,擱哪兒安營紮寨不一樣。”
一路上蕭聰始終在以靈識探尋地上地下的景物,發現這狗屎運確實是輕易不可求,走了那麼長時間,彆說是沙龜棄甲了,就連尋常古獸都未發現一頭,所以,他倆今晚隻能睡在羊皮帳篷裡吃些尋常乾糧充饑了。
水土不服,一夜難眠,瀕陽荒漠名不虛傳,這鬼地方不僅白天熱得嚇人,連晚上躺在沙子上時亦是感覺灼熱難當。
鴻翔修為尚淺,對這從地下侵上來的熱量還不能完全接受,雖嘴上不說,但卻是翻來覆去烙了半晚上的餅,半睡半醒間哼哼唧唧,呼吸時長時短。
蕭聰雖感覺不到酷熱,但照樣睡不著覺,他靜靜地聽著帳篷外的動靜,雖然外麵布下了匿影藏息陣,但依舊不能打消他的擔心,不明覺厲,因為對此地知之甚少,所以自認為頭一晚還是小心為妙。
午夜時分,熱度不減,蕭聰看著輾轉反側始終不能完全入夢的鴻翔,覺著這總不是辦法,於是到帳篷外小心翼翼地擺下個汲寒陣。
隻是這裡的寒性靈氣實在是少的可憐,當他走回帳篷裡撤去護體罡氣時依舊感覺帳篷裡像個蒸籠,悶熱隻是減去了微乎其微的稍稍幾分。
於是歎了口氣,複又走到帳篷外,以手撫額一時不知如何才好,冥思苦想間微微仰頭,得見那正掛於中天的一輪圓月,靈機一動豁然開朗,收起之前擺在帳篷周圍的汲寒陣,轉而布下一座“廣寒宮”,再度回到帳篷裡時,覺著溫度果然較之前清爽了不少。
帳篷裡的溫度降下來,鴻翔自然已能睡得踏實,身子不動了,也不說胡話了,他將雙手枕在耳後側臥著,那張恬靜謐然的小臉正對著蕭聰。
但蕭聰卻依舊難以入眠,他支愣著耳朵聽著帳篷外的動靜,可除了偶爾吹過的風聲外卻什麼也聽不到,越是這樣,他便越是心癢難耐,似乎潛意識裡總覺著應該發生點什麼才算是正常。
忽然,他自嘲一笑,
“或許真的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對於他這般修為的人,少睡個十天半個月一點問題都沒有,但這樣乾坐著也不是辦法,於是他盤腿而坐抱元歸一,神沉念海地練起功來。
翌日清晨,天還沒亮,他便又準時從冥想中醒來,起身走出帳篷,麵對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他就地盤膝而坐,大漠之上無掩障,到哪兒都是他的心儀之選,不過還是呆在匿影藏息陣的作用範圍內更保險些。
曙光初現之時,蕭聰麵朝東方睜開雙眼,這裡的陽光在太陽初升時就是這樣的毒辣,以至於刺痛了他的眼,讓他一陣皺眉,隻不過陰陽逆亂僅有的這一息的時間,好歹是讓他堅持下來了。
蕭聰輕揉著雙眼回到羊皮帳篷,鴻翔正好悠悠醒來,他睡眼惺忪的模樣像頭仲夏時節於午間被人吵醒的小狗,炅著瓊鼻,撅嘴的樣子甚是可愛。
“哥哥早。”鴻翔打著哈欠衝蕭聰招呼道。
蕭聰點點頭,
“趕緊將自己拾掇一下,吃完飯我們就出發。”
“啊?哦……”
鴻翔雙臂支著身子慢慢起身,語氣裡似乎有千萬個不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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