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淩空躍起,身子後仰翻了個跟鬥,卻匪夷所思地往前衝,在柔和的月光中,恍若一條遊在海裡的大魚。
無名狠人的身影則像一條遊蛇,同樣是在海裡,卻是沿著與眾不同的軌跡,或許說成是一條彎彎曲曲的閃電更恰當些。
兩條身影再一次相錯而過,蕭聰於半空中穩住身形,笑道
“論速度,你的‘梓蛇十七式’奈何不了我,還是使點真本事出來吧,不然隻是浪費小爺的時間而已。”
無名狠人臉上陰鷲之色更甚,像一條正在噴吐毒液的毒蛇般道
“摘星境的小畜生,既然你想死,那我今夜就成全你!”聲音如從牙縫中呲出來的。
也不知這無名狠人是從哪兒取出一條兩尺來長的短刀,在淒冷的月光中寒光熠熠,或許是因為材質特殊又太過鋒利的緣故,遠遠看上去,劍身處竟有一道淡淡的藍暈若隱若現,使人見之更覺孤寒。
蕭聰望著那短刀,瞳孔不由微微一縮,麵色也開始有些陰晴不定,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空手對白仞,他定是撈不著什麼甜頭,更何況那短刀一看那就知道不是凡品,但又絕對不能取出誅仙,可除了誅仙之外,他彌芥裡還有其他趁手的兵器嗎?他還真沒注意到過。
於是,他全力施展靈隱步,轉身狂逃。
無名狠人在身後緊追不舍,蕭聰微微一笑,速度陡然再次提升,伴隨速度提升的,還有他所在的高度,兩道身影恍若兩顆流星,一前一後,一追一逃,隻是距離漸漸拉大,讓人看著不覺失了點美感。
蕭聰飛到雲層之上,身形猛地一頓,而後急速向下墜落,這突如其來的異樣將後邊的無名狠人亦是嚇了一跳,他稍作遲疑,繼續向下追去,隻是在他這幾個呼吸的遲疑之間,蕭聰下墜的速度已經到了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再想追上,怕是不太容易了。
萬丈高空,蕭聰如一顆墜落的隕石,身體表麵帶著一層薄薄的光暈,後方的無名狠人窮追不舍,他的軌跡不再是蛇形,而是筆直下墜,光暈更燦,活像一顆俯衝而下的流星。
終於,在離地麵不足百丈的時候,蕭聰身形漸漸變慢,手中也不知在何時出現了一杆青鋒紅纓槍,摘星翼再度被展開,他上半身猛地翹起,像一隻俯掠於da海上的鷗鳥,身子擦著樹頂枝葉畫了個弧,轉而向遠處飛去了。
無名狠人見狀提前轉向,在垂直距離於蕭聰不足十丈的平麵上繼續對蕭聰狂追猛攆,像一條被激怒的惡犬,或許他早就被激怒了,一個摘星境中期的小畜生,因為身懷一點逃身秘術,竟敢如此戲弄他一個渡河境初期的不世強者,在此之前還口出狂言叫囂不慚,這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嬸嬸不能忍!
兩人又你追我跑出一大段距離,蕭聰猛然止身,回過頭與後邊如流箭般射襲而來的無名狠人來了次短兵相接,蕭聰往左橫移數丈,而無名狠人卻接著慣性直接飛了出去,就這欲要一擊斃命的淩厲架勢,足以看出他對蕭聰的滔天怒意。
三十丈外,無名狠人穩住身形,兩人遙遙相望,蕭似笑非笑聰麵色如常,無名狠人則抓狂道
“你他娘的到底打不打,不打趕緊滾,老子放你一條生路!”
蕭聰一身聲哂笑,揚聲道
“喲,激將法,不過也太小兒科了。”
皎潔月色中,無名狠人麵色鐵青,腮邊肌肉的條狀輪廓清晰可見,那隻裸在劉海之外的眼睛不但陰鷲而且惡毒,輕抿的嘴唇愈顯薄涼。
這一切蕭聰隻是裝看不見,隻見他麵色輕佻,繼續笑道
“單單是打架顯得太沒意思了,不若加點彩頭,那才夠味兒。”
無名狠人冷冷一笑,
“你想加點什麼彩頭。”
蕭聰趣從中來饒有興致,
“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賭什麼?”無名狠人語氣依舊有點不耐煩。
蕭聰略作沉吟,腆著臉嬉笑道
“若我輸了,你就為我主,若我贏了,你就為我奴,你看怎樣?”
無名狠人一口答應,
“一言為定,來吧!”
說著,就要再次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