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天、三天……
蕭聰帶著眾人一直在最西邊的山頭上布置法陣,不緊不慢,卻無有懈怠,這裡是炎鱗鷹族領地和煌藤族領地的交界處,之所以選擇從這兒開始布陣,是因為躅麝說比起跟爝蜥族,他們跟煌藤族的關係更差一點。
生疑、遲疑、準備、試探、付諸行動,蕭聰約摸著,至少得三四天,煌藤族才敢派人到這邊來打探情況,結果也算不出所料,第五天傍晚,炎鱗鷹族的守衛們抓住了煌藤族的幾個細子,隻可惜“百密一疏”,跑了一個,幻陣隱藏之下的秘密還是被送了出去。
大軍緊隨而至,戰鬥一觸即發。
爝蜥和煌藤,顧名思義,本體就是蜥蜴和藤蔓,不過能在爐灶山跟炎鱗鷹一族搶地盤的存在,肯定不是尋常物種,這兩族生靈,都有自己的不凡之處。
爝蜥全身覆著堅硬的鎧甲,不懼水火,無畏刀兵,其身體可以吸收大量陽力,不斷煉化成一種名為“爝”的火焰,儲存在體內,關鍵時刻釋放而出,威力恐怖,離陽境修為的爝蜥施展此術,可以瞬間融化究煉級彆的兵器,灼傷普通通天境偽仙的寶體,那更是輕而易舉!
煌藤雖然為藤,卻是木靈中的異類,它們既可以離土而活,還不懼火焰,在修行過程中有不同的形態,血脈最強者為龍形,龍為獸中之皇,所以所以煌藤得以有此盛名。
大家都是玩火的高手,戰況自然是如火如荼,兩族合力,在人數上占了絕對的優勢,但用兵在精不在多,炎鱗鷹這邊有蕭聰的幫助,便比之前多了三名離陽境至強,二十六七名攬月境的高手,四名渡河境高手和三名摘星境高手,每個人都身懷絕技,可以做到越境一拚,這般陣容,若是使出全力,將爝蜥、煌藤兩族收拾得服服帖帖根本不在話下。
可勝負早已決定,炎鱗鷹族必敗無疑,為了這個結果,蕭聰、十二名蕭家將、尹諾、再農和湘怡根本就沒出戰,隻有星流雲、宇文豐都、蓮姬、皇甫翾、霍鬨和十六名蕭家將前去助陣,以達到雖然戰敗,但敗得自然且死傷極少的效果。
在兩族不遺餘力地攻伐之下,炎鱗鷹這邊不停後退,一直退到蕭聰布陣的區域,這時候,年輕人終於被迫登場。
“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商量,非要大動乾戈死傷無數才肯罷休嗎?”蕭聰駕馭摘星翼飛上高空,因為有秘法加持,他的聲音聽上去雖然沒有多少情緒,卻宏大異常,足以讓戰場中的每一個人聽見。
正與爝蜥族族長、煌藤族族長交戰的躅麝突然使出全力擋開其它兩位準仙的攻勢,迅速來到蕭聰身邊,化出人形並衝年輕人恭敬一禮,
“蕭族長,您來了。”
兩位族長停止對躅麝的追擊,蕭家人畢竟是玄真界公認的伏魔者,這點麵子,他們還是要給的,而且,他們這一次的目的是阻止蕭聰給炎鱗鷹族修建法陣,而不是謀害蕭聰本人燕峋山的事兒他們不是沒有耳聞,所以謀害蕭聰這件事他們現在想都不敢想,隕靈閣的態度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混沌樓的態度,若是惹得這尊史前巨凶不高興,他們就該被滅族了。
蕭聰向躅麝點點頭,問道
“前輩,這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說可以講得通嗎?”
跟兩位同境準仙鏖戰許久,躅麝形象稍顯狼狽,情緒也有點氣急敗壞,
“蕭族長,老夫說了咱這是防禦法陣並不是殺陣,可兩個老匹夫不聽呐!”
爝蜥族和煌藤族的族長對視一眼,同時向蕭聰鄭重作禮,
“見過蕭族長。”
煌藤族族長接著道
“我等本無意冒犯,但事關我族之生存,不得不謹慎行之,造成如此局麵,還望蕭族長海涵。”
蕭聰微微一笑,
“前輩言重了,海涵談不上,按理說這是你們之間的宿願,晚輩不便多作牽涉,但既然是誤會一場,把話說開就好了嘛,都是玄真界的一份子,大敵當前,我們的血應該為打退魔物而流,如此自相殘殺,實在不值得。
晚輩可以向您保證,這隻是一座防禦法陣,僅僅用來保護炎鱗鷹族不受侵害而已,除此之外沒有彆的作用,不知晚輩的承諾,可否打消前輩的顧慮。”
兩個老家夥再次對了個眼神,爝蜥族族長緩緩開口,
“蕭族長的話,自然有足夠的分量,我等不是不相信您的承諾,隻是,您的承諾無法保證炎鱗鷹族日後不會攻掠我等,畢竟他有這樣一座防禦法陣托底,就算不能一次性吃掉我們,也能一步步地耗死我們,錯過了今天,我等恐怕就沒有跟他們一決生死的機會了。”
躅麝憤懣道,
“老夫已經與你們說過,炎鱗鷹族隻想自保,日後絕不會作出任何有害於你們兩族的舉動,不僅如此,若有外族入侵,炎鱗鷹族還會鼎力相助,你們聽了嗎!現在在蕭族長麵前信口雌黃,真是一把年紀活到褲襠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