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瑜還沒說什麼,坐在沙發上的司宴已經起身走了過來。
“我來吧,你們姐妹兩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
宋晚瑜十分不好意思的樣子:“你倆吃了吧?”
我點頭。
司宴已經往廚房去了。
宋晚瑜掐我的胳膊:“彆看司醫生人好就把他當牛使,在家照顧你的三餐,我就已經很滿意了,怎麼能連我的飯都讓他做呢?”
我知道司宴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心實意的。
但,宋晚瑜說得對。
最後這頓早餐還是我和宋晚瑜一起做的,我們兩個有說有笑。
宋晚瑜有時候口味很叼,不吃則已,要是真吃起來能挑三揀四到你頭疼。
她說要吃麥燒,我就給她做了。
想吃南瓜籽也煮了。
宋晚瑜側頭看著我,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溫眠,跟我聊聊司宴吧。認識這麼久了,他也算是我半個妹夫,可我對他卻沒什麼了解。”
“他啊……”想起司宴,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去形容他的出生成長到如今。
想了片刻,我說:“他……小時候沒有感受過半點家庭的溫暖,算是一直顛沛流離過來的,如今能有這番成就很是不容易。”
這也是司宴在我失憶之後,向我重新介紹他時,用簡短的言語跟我簡短的形容了他的家庭情況,那些話語我光是聽從他嘴裡很輕鬆的說出來,都能感覺到窒息和壓抑,更彆提一個人是真的那樣一路走過來的。
司宴是真的很不容易。
宋晚瑜聽完久久沒有出聲,她笑了一下:“你就說吧,咱們這些人能聚到一起,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身世,這原生家庭怎麼就一個比一個慘呢?之前沈南庭是,如今到了司宴頭上,也是……”
宋晚瑜測試全人陷入到了那些瑣事之中。
她緩緩說著。
也忘記了自己應該忌諱著該說的人。
這話說到了一半,她才忽然間想起來,一下子聚精會神,那雙眼盯著我,眼睛牢牢的像是粘在我臉上,她仔細的觀察片刻之後,輕輕吐出一口氣。
“晚晚,雖然之前的事情我都已經忘記了,但這些你也不用瞞著我,況且我已經和那個人見過麵了。”
“什麼?”宋晚瑜很震驚,“見過了?”
我點頭,於是便將昨天去墓園看我媽,順帶碰到沈南庭的事跟她說了。
宋晚瑜聽完滿肚子的火氣。
她那雙眼底寫滿恨意。
“那個王八蛋!人渣!曾經把你害的那麼慘,如今又是以什麼嘴臉出現在你麵前呢?”
“溫眠,忘了好呀,忘了就能一了百了,前塵儘消!彆再記起來了……”
我不知道那是一段怎樣蕩氣回腸的愛恨情仇,可我光是從宋晚瑜的這些表情和她說話的語氣中就已經感受到了憤恨。
或許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令人無法釋懷的悲痛摻雜,所以,哪怕我的大腦中對那個人已經沒有了任何記憶,但我的身體肌肉對她的排斥和滔天恨意依舊沒有消散。
所以,我看到他才會那麼討厭下意識的想要和那個人拉開距離。
我輕笑著點頭。
那是一段怎麼樣的歲月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熬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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