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姿嬋這一次,十分罕見的動怒了!
趙崇更是第一次見她這副模樣,心生感動之餘,不免為她肚子裡的孩子擔憂起來。趙崇在醫術方麵並沒有什麼建樹,可以知道一些基本性的常識。
懷孕的前三個月,是最容易出現問題的!
“嬋兒。”趙崇輕輕的給她順著後背,安慰道,“你不要去操心這些事情,安心養胎就好了,隻要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就立於不敗之地。”
“這期間的種種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
劉姿嬋沉默一會兒,頗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對於在外界興風作浪的那些人,她還是有點耿耿於懷。
“崇哥兒,要不要把石涼派到你手下做事?”她自己的語氣都有點不確定,很快又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不行,他這個人心氣太高,現在雖然看上去服服貼貼的,暗地裡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我在未進宮之前,於上京城中聯絡了一些世家之中的庶出子弟,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把這支力量交到你的手上。”
劉姿嬋也算得上是坦誠相見了,那些庶出子弟一個兩個的或許成不了什麼大事兒,但聯合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他們的父輩或者兄長,都處於朝廷之中的關鍵位置所在,更彆說這種世家,才是組成夏朝的中堅力量!
在劉姿嬋期待的目光之中,趙崇搖了搖頭道。
“嬋兒,不是我多疑。以現在的情況看來,那些庶出子弟,和石涼並沒有什麼兩樣。或許最早的時候你還能憑借個人魅力,或者說這個皇後所在的位置,對他們形成威懾。”
“但你彆忘了,明麵上就已經提高道一萬兩黃金了,暗地裡的懸賞呢?”
劉姿嬋也明白了趙崇的意思,可她還是有點不甘心,尤其是那些人竟然如此的明目張膽。
“這世間熙熙攘攘,皆為利來。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彆說是庶出子弟,嫡傳的又如何?嬋兒你就彆再去操心這些事,我自有妙計!”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想跟你確定一件事!”
“你說。”劉姿嬋鄭重回道。
趙崇咬牙,小聲開口問道。
“陳拱這人的立場,到底如何?”
之前倒是聽過,也和對方打過好幾次交道。但是趙崇接下來的動作,說是石破天驚,都有點難以形容。而且這背後,若是沒有強大的支撐,很難在短時間裡見到效果。
從先前發生的事情來看,劉家那邊暫時不做多想。不為彆的,就因為他那位便宜老嶽父劉伯達,自始自終都未曾露麵!
這些事兒趙崇不去怪他,但如果說還像以前一樣相信對方,那也是絕不可能的。要知道劉伯達可是從先皇時期就存在的,元老級彆人物!
門生故舊遍及天下不說,廟堂之上近三分之一的力量,幾乎都站在他那一邊。當日的收子宴席中,六部尚書同時上門,雖然沒有表達出明確的政治意向,可趙崇又不是傻子。
為什麼偏偏就是六部尚書登門,其他的那些人呢?
“崇哥兒。”劉姿嬋嬌聲喚了一句,很快接著說道,“陳拱要說可信也可信,但要涉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誰都不能信!你可彆忘了,這裡是大內皇宮,全天下人人都向往,這人人又害怕的地方。”
“即便是我跟你說陳拱可信,那也是從他過往的經曆來看,可是誰能確定,他的心思能堅定到一成不變?”
“你若是想借他的力,最好是明明白白的給他說清楚!”
照現在的形勢來看,反而是劉姿嬋和趙崇他們這一方的力量最為薄弱,空有名頭傍身,卻沒有太多算得上忠心的人手!
趙崇點了點頭,立身而起。
“我這就去一趟掌印監,和陳公公好好談一談。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就邁步離開坤寧宮,剛到門口的時候就被石涼攔住了。趙崇先是一愣,而後看著石涼,氣憤填膺的樣子,有點好笑的問道。
“石統領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也對那一萬兩黃金感興趣?”
隻要穿進皇宮的消息就沒有秘密,更何況這個石涼,還是上京城石家的獨苗!聽趙崇這麼諷刺,石涼卻沒有著惱,而是激動的開口。
“陳大總管,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雖然我石家沒有那麼多財富,卻也看不上那些過街老鼠。更何況錢這東西夠花就行!”
“嗯?那你攔著我做什麼?本公公今日有要事在身,如果你想喝酒,改日抽空倒是也行!”
這下給趙崇也搞得有點奇怪,這家夥總不能是過來表忠心的吧?哪知道石涼搖了搖頭,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雙手抱拳拜道。
“陳大總管,以前是石某的錯,從今往後,願為您效犬馬之勞!”
趙崇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升起的方向,這也不在西邊呀,還是說今天這是刮的哪陣風?
要是宮裡的那些太監來表忠心,趙崇倒是不會意外。可石涼這麼做,圖的是什麼?無論從出生還是地位來講,趙崇和對方還是有一定差距的。現在的這個大內副總管,手底下就那麼幾個跑腿的,隻不過是有名無實而已!
不過他這會兒著急去見陳拱,更沒心思和石涼在這兒打機鋒,未曾思考太多,脫口就問了出來。
“石大統領,你這是圖的什麼?”
石涼搖搖頭,仍舊是單膝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畢竟現在的情勢比之前變化了太多,他可不敢保證,為了那一萬兩黃金,會不會有那些利欲熏心不怕死的人闖進宮來。趙崇要不是考慮到坤寧宮的安危,還需要這家夥來保護,早就甩袖而去了。
“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那就彆在這兒耽誤本公公的事,我現在要去找陳公公,有要事相商!”
既然趙崇如此,石涼才無奈的從地上起來,退到一側。趙崇無語的搖了搖頭,大步流星的向著掌印監而去。
沒走兩步,蔡袁和青衝不知道從哪兒冒得出來,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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