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溫柔的答應著,近乎耳語。
“你是不是……”
“啊呀,你乾什麼?”桑婭突然很生氣的喊了一聲。
顧颯腦子裡第一個反應,是桑婭被石大路欺負了,轉身就往院子裡跑。
“桑婭!”
君夙折卻鎖住她的手腕,耐著心底的焦躁問道:“你剛才要說什麼?”
“哪還說什麼,說桑婭呢。”顧颯急匆匆的甩開他,飛奔進房間:“桑婭……”
桑婭正跪在地上撿著什麼,還在大聲的嫌棄著:“都說了不用幫忙,不用幫忙,你偏還要伸手,你看,都撒了吧?胭脂蟲本來就都風乾了,不碰就碎,你這都弄碎了,和灰塵混到了一起,還怎麼弄?”
石大路本來還想再幫忙的,聽到這話,整個人石柱子般杵在那裡,幫忙不是,走也不是。
顧颯跑進來:“怎麼了?”
桑婭氣咻咻的打開手裡的絹帕,生氣的告狀:“小姐你看,他笨手笨腳的幫倒忙,結果把胭脂蟲都弄灑了,就弄回來這麼一點點。”
“就這?”
“……啊?”
“就這個,你叫的那麼大聲?
“……是啊,怎麼了?”
“……”
顧颯一整個大無語。
怎麼了?
黑燈瞎火,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叫的那麼大聲,你說怎麼了?
君夙折點燃了燭台,房間裡亮堂了許多。
他看了眼胭脂蟲,若有所思:“你回來,是為了這找個東西?”
“是啊,我最近在研究胭脂,需要這個,結果……”顧颯看著地上和塵土混在一起的胭脂蟲,可惜的肉疼。
胭脂蟲本來就不多,現在就隻剩下一小捧了。
但是能怎麼辦呢?
“你研究胭脂?”君夙折的眼尾略有些異色:“你不是從沒用過胭脂的嗎?”
顧颯垂了心性,蔫蔫的:“我是不用,但是你家的胭脂鋪需要,可惜現在沒了,說什麼都沒用了。”
“也,不見得是沒了,”君夙折端起燭台,走向另外一個房間:“你跟我來。”
轉頭,衝著石大路丟了個眼色:“你們倆留在這裡,把地上的東西打掃了。”
他推開一扇門,厚重的灰塵從上麵落下,嗆的顧颯直咳嗽。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臟?好像比其他院子都臟。”
“這是父親母親成婚時候的房間,後來封了起來,就再也沒有人進來過了。”
君夙折將燭台放在燈台上,從上方彎下一扇銀箔片,刹那間,整個房間都亮了起來。
顧颯一驚:“光的……折射?”
蠟燭微弱的燭光通過銀箔片,折射到第二個銀箔片上,再到第三個,第四個……
幾十個銀箔片折射下來以後,整個房間亮如白晝,像是點了白熾燈般清透明亮。
君夙折看懂了顧颯眼睛裡的驚豔,驕傲道:“這是我娘做的,她喜歡做一些稀奇古怪,但是很好用的小玩意,所以這個房間自從封閉後,就再也沒有被打開過,因為我爹怕下人們弄壞了房間裡的東西。”
“你娘……真是個才女!”顧颯看著折射的燈光,難以置信的咬住下唇:“她是怎麼想到這些,還做出來的?”
在這個時代,女子無才便是德!
君夙折的母親是從哪學到這些新奇的知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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