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聲音像是喚回了她的意識。
她緩緩低下頭,看著玉佩,再看看受傷的白質,目光落在白夫人身上。
自始至終,白夫人都站在那裡,像是受傷的不是自己的兒子。
淚水從素裳的眼中崩落:“你就那樣站著,看我們自相殘殺?”
“要不然呢?”白夫人歪著頭,冷冷的看著他們:“你傷了自己,就無法再成為大祭司,也就失去了可利用的價值,活著還是死了,對我而言意義並不大,至於他……”
她的目光轉向白質,眼神陰毒:“他太讓我失望了!”
白質失去了支撐力,無力的摔翻在地,顫抖著手指想要抓向素裳的鞋子,但是她卻後退一步,避開了。
“失望的,不止你一個,我也很失望!”素裳不顧身上的血,緩緩握緊了匕首:“我真的很後悔今天來這裡,不過,你也讓我看透了一件事……為你這種無情無義,自私自利的女人而死,不值得!”
她的眼中噙著淚,將失望儘數隱藏於眼底,一步步的往後退。
“我素裳今天在這裡發誓,如果我活著,不死,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在我們之間做個了結!”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刺激到了白夫人,她的眼神頓時顯出陰毒的恨意。
“既然如此,那今天……我就送你上路吧!”
她沒有絲毫猶豫,吹出了一聲口哨。
白質知道,那是白家的追殺令。
他急了,用儘最後的力氣:“走,快走,走啊……”
素裳果斷轉身,從窗口翻身而出。
白質想要追上去,但是傷口太重,血流不止,他根本就撐不住,沒走幾步就跪到了地上。
詹喜帶著人出現:“夫人!”
白夫人斜睨著白質,緩步從他身邊走過去:“傳我命令,封鎖泗溪城,白家上下傾全力找到那個姑娘!”
“是……”詹喜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夫人是要活的,還是……”
“死活不論!”
“……是!”
白質聽的絕望,卻無力掙紮,昏迷之前,隻是下意識的將那塊玉佩捏在手中。
而等他再醒來……
說到這裡,白質突然摩挲著玉佩,眼中的淚水折出了火光的跳躍,煜煜而動。
他沉默著,顧颯也沒有再追問。
人在傷心的時候,總是需要時間來消化情緒。
許久,白質才啞聲道:“等我醒來之後,母親告訴我一件事……她說,素裳和我是雙生子,我們班是雙生胎,而她,是洛伊族……”
他當時不想了解這些,隻想知道素裳傷的如何。
“可是母親卻告訴我說……說素裳活不了,因為洛伊族的病就是這樣,除非不受傷,受傷流血之後能不能活,全看天意!”
“我當時聽後就崩潰,而更讓我崩潰的是……”
白質像是有難言之隱,嘴唇翕動,囁嚅了許久,才以一種崩潰的語調說道。
“她竟然恬不知恥的和我說,洛伊族有個傳統,為了保證大祭司的血統純正,任何成為大祭司的女子,都必須是近親生子,所以她想要我和素裳……為她生一個大祭司的繼承者!”
“……”
大祭司?
大祭司!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這三個字之後,顧颯的腦海裡有一根弦被撥動了。
好像……
記憶裡出現過這個東西。
“白公子,你說的大祭司……是個女人?是不是叫……叫?”
顧颯揉著太陽穴,努力在記憶的漏洞裡撈著那頭發絲一般的記憶。
“大祭司,女人……洛伊族……啊,對,阿姆……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阿姆的女人?”
她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個臟兮兮,造型詭異,眼神更詭異的女人。
女人藏於煙霧後,若隱若現。
等顧颯凝聚心神,想要看仔細的時候,女人突然吹飛了手中的花瓣。
花瓣亂飛,顧颯感覺自己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包圍,記憶再次閉環。
“阿姆?”白質表情怪異起來:“你見過阿姆了?”
“什麼阿姆?”顧颯奇怪的看著他:“阿姆是什麼?”
“你說的,阿姆……”
“我沒有啊,我什麼時候說的阿姆?”顧颯很確定自己沒提過這個名字:“白公子,你糊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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