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這一定是巧合!”人堆裡爆出一個聲音。
眾人看去時,發現是跟隨白承堂的一個學生。
見到大家都看自己,立即耿起了脖子叫道:“你們看我乾什麼?那個姓君的一看就不可能射出那樣的箭,那種箭,連我們的騎射教習都射不出來,是吧,秋教習?”
騎射教習秋水漆的青禾學院的王牌教習,也是最有發言權的人。
他本來正咬著嘴唇看君空闌,冷不丁被點名,頓時不耐煩的一眼瞪來。
“你是說老子做不來?”
“不是,當然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打個比方……”
“愚蠢的比方!”秋水漆冷冷看了他一眼,冷笑:“自己沒能力,就質疑彆人做不到,聰明的人會想著自己為什麼做不到,愚蠢的人卻在找各種借口,質疑人家辦到的能力……”
收回視線,厲色:“以後出門,彆說是我的學生,老子丟不起你這個人!”
這番話,惹得周圍的人哈哈大笑,笑的那學生頭都抬不起來:“秋教習,你怎麼……”
被哄笑成這樣,他也待不下去了,狠狠的罵了幾句,扭頭鑽了出去。
戚風走到秋水漆身邊,不動聲色:“秋教習,怎麼樣?我這位小師弟的天賦是不是不錯?有沒有讓你失望?”
“天賦?”秋水漆驀然一笑,有些意味深長:“誰和你說,你這個師弟有天賦了?”
“他都這樣了……還叫沒天賦?”戚風指向幾乎與馬並線的小身影:“你看那姿勢,多帥……”
“他那不是騎馬,是在控馬!”
“……什麼玩意?”
“……”
秋水漆一直在研究君空闌。
從他上馬的第一次,他的視線就在他身上打轉。
“戚風,說實話,從騎射的角度來說,你的這個小師弟並不是在騎馬,而是在用某種力量控馬,這控馬的手段有很多種,力量,語言,馴服的技巧什麼的,很多很多,目前……我還沒看出來他是怎麼控馬的!”
“看不出來你還話這麼多?”戚風不高興了:“秋水漆,承認我師弟優秀很難嗎?”
秋水漆白了他一眼:“對牛彈琴!”
對於這種沒有馬術天賦的人,說多了都是白費唇舌。
“秋教習,你是從哪個方麵看出他是控馬的?”顧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側。
見是個廚娘,秋水漆並沒多大聊天的興趣:“說了你也不懂,多問無益!”
“騎馬是人與馬的配合,控馬是馬對人的臣服,之前也有人說過了,這匹馬是寶馬,寶馬都有靈性,若不是骨子裡的臣服,不可能被一個小孩子掌控……秋教習,君空闌就是個孩子,他有什麼力量可以讓寶馬臣服?”
“你這廚娘……倒是還有點見識,”秋水漆見她不是尋常女子那樣的愚鈍,也就來了些性質,指向黑馬和君空闌:“他的腿,你看懂了嗎?”
疾風掠過衣衫,君空闌的腿緊貼著馬腹,看上去沒什麼特殊。
秋水漆道:“騎馬之人,是馬走腿動,也就是馬在帶著人跑,但是他是腿動馬走……也就是說,黑馬所走的每一步,每一個跨步,都是在按照君空闌的節奏在走。”
君空闌讓馬走,馬就走,讓馬跑,馬就跑,讓馬跨跳,它就會聽話的跨跳,哪怕前麵是刀山火坑,馬也會毫不猶豫。
戚風聽了他的話,不由仔細的盯著君空闌的腿。
但是看到眼睛都酸了,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不可能,秋教習,你莫誆我了,那哪有什麼不同?”
秋水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朽木不可雕!”
而顧颯這邊,則是露出了一個恍然的神色:……怪不得他敢和白承堂打這個賭,原來是早就胸有成竹了!
這小子,定然是用了羽人族的力量,利用骨子裡霸蠻的獸性對黑馬進行進精神上的碾壓,從而輕而易舉的將它給掌控。
秋水漆一直在觀察她的反應。
見她眼神變化,瞬間來了興致:“你看出來了?”
“哦,沒有,當然沒有,”顧颯立即將眼底的光芒壓下去,恢複了死水般的靜斂:“連戚師兄這樣的都沒看出端倪,我一個廚娘能看出什麼?”
“是嗎?”秋水漆卻不相信,而是再次看了她幾眼。
有時候,人在無意間露出來的微表情,才能說明真相,而不是她隨便敷衍的那麼一說。
不過,顧颯終究也就是個廚娘。
秋水漆對她的好奇,僅僅局限於好奇,也並沒多想其他的,而是將注意力又壓在了君空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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