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會知道陸瑤瑤的死訊?
為什麼在知道死訊後,要引他入局?
在這場局裡,她想要他扮演什麼角色?
亦或者說……
顧颯,她知道凶手是誰?
還是說,她就是凶手……而她如今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將線索引到彆人的身上去!
這一瞬間,廖虎的後背冷汗直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廖捕頭?”黃仵作看到他臉色不對,連忙攙扶著:“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臉色蒼白了?還出了這麼多的汗?是哪不舒服了?”
“……沒,沒事……”廖虎嘟囔著,更像是在安慰自己:“我沒事,一切都好,沒事,沒事……”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了,他突然感覺整件事情的可怕!
太可怕了!
從一開始,他就成了局裡的棋子。
不止是他,他的妻子江氏,他的女兒和剛出生的兒子,都成了人家局裡的籌碼。
顧颯表麵上是和他商量,而且還給出了他退出的餘地,但是他心中清楚的很……他沒有退路!
因為在這場局裡,他是顧颯設定好的必不可少的一環。
如今的他洞悉了她的布局,一旦他退出,就意味著她布局的失敗,布局出現了漏洞。
為了彌補這個失敗,顧颯就得彌補漏洞。
而他和全家老小,就是這個漏洞。
為了保證整個布局的完整性,他做為知情人必須被清除。
至於他的家人,也一樣會消失。
想到這裡,廖虎再也撐不住,跌坐到了地上,喘息道:“黃仵作,你說,這位小夫人是個怎麼樣的人?”
黃仵作嘖嘖舌:“我沒見過她,了解的不多,不過是旁聽了一些閒話,那些閒話裡,嘖……”
這一聲“嘖”已經代表了一切。
廖虎也點點頭:“是啊,這位小夫人在京城的名聲,可有點不好……”
“雖然說什麼殺人飲血,殘暴虐殺,心狠手辣,嗜殺成性這樣的說法有些誇張,但我覺得,無風不起浪……”黃仵作壓低聲音:“而且,你看看她和我們在一起時的那個氣場,我個人覺得,這些傳言可能有些誇大其詞,但絕對不會空穴來風!”
總之一句話——軍侯府的這位小夫人,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而今,他們兩個相當於是上了賊船,沒有退路了。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
廖虎和黃仵作合作無間,很快找了說辭搪塞了陸學士,再次封了棺材,押送著回了京都。
廖虎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顧颯給他的宅子,見到了妻子江氏。
江氏說,軍侯府的薑起為她請了禦醫院的婦科聖手,還有京城最出名的接生婆為她接生,等孩子出生以後,軍侯府的內掌事錦絡姑娘,又送來了大量的名貴補品和丫環仆婦。
如今,已入冬季,但是她們母女三人都被照顧的很好。
廖虎之前還在猶豫糾結的心,在這一刻莫名的釋然了。
他努力了那麼多年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給妻兒一個穩定的家和有保障的下半生嗎?
隻要不是違背良心本義的事情,他願意為她們做出讓出,做出選擇。
安頓好家人後,他和黃仵作一起,拿著帖子到軍侯府登門拜訪。
但是門房看了帖後,卻沒有讓他們進去。
“廖捕頭,黃仵作,我家小夫人說了,兩位隻管去查事,每天午後的未時,我們家小夫人都會在西街的茶館喝茶,兩位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到那邊去找她。”
黃仵作明白的點點頭:“小夫人這是要和咱們避嫌啊!如今,咱們從哪開始查?”
“如今唯一的線索,就是貢緞,既然有線索,就按照這個線索下去查……不是說,這些貢緞都有記錄在冊的嗎?那就去查!”
廖虎能做到捕頭之位,也有兩把刷子的人。
他知道貢緞的進出來往都登記在朝廷的司衣局,所以和府尹大人請了文書後,直奔司衣局。
剛到大門口,見到魏遼正從馬上跳下來,大步流星的走進司衣局。
他連忙喚住:“魏大統領,您怎麼來了?”
“這不是要過冬了嗎?我們禦林軍的冬衣還沒下來,我來催一催,你呢?你也來領冬衣?”魏遼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一本正經道:“不應該吧?京兆府什麼時候這麼悠閒了,讓你一個大捕頭親自來領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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