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青跪下叩首謝恩,低著頭戾冷而去。
而廖虎則和黃仵作緊跟在後的跪下:“陛下,臣等查詢之事冒犯了陛下之威嚴,還請陛下念在我們兢兢業業,還原事實的份上,饒過我們這一次。”
還原事實?
趙子佑聽到這個差點吐出一口血:“你們還原什麼事實了?你們這是汙蔑,竟然汙蔑朕殺了陸瑤瑤……”
他氣的上前一腳踢開廖虎,怒吼道:“朕若是真想殺一個人,還用親自動手?”
“是啊,陛下手中有的是人,殺人這樣的小事,何必自己動手!”君夙折不陰不陽的在一側補刀:“廖捕頭,你知道你錯在哪了嗎?”
趙子佑和廖虎等人同時看向他。
君夙折淡然一笑:“你錯就錯在……不該輕信陸長青給你的證據,比如說斷甲的事,雖然是陸長青親自在陛下的禦書房找到的,可在陛下沒有承認的時候,你就不該把這件事情寫進驗屍報告,要不然這事傳出去了,陛下要怎麼圓?”
“傳出去?”趙子佑的頭皮瞬間一麻,厲聲質問:“你們?你們把這件事情傳出去了?”
“沒有,回陛下,並沒有,”廖虎連忙跪地叩頭:“臣守口如瓶,在得知這件事情以後,也隻是將事情登記在冊,稟明了陛下而已……除了陛下,沒人知道這件事!”
“那就好,”趙子佑總算是聽到了迄今為止最好的一個消息,心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樣,你們就此回去,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朕不追責你們……前提是,這件事到此為止,沒人再知道其中內幕!”
“多謝陛下開恩!”
“謝陛下!”
廖虎和黃仵作千恩萬謝的叩頭,亦步亦趨的退出了宮門。
沒有人的時候,兩人才對視一眼,長出一口氣。
“嚇死我了,”黃仵作擦去腦門上的冷汗:“我還以為,這輩子就此交代在裡麵了呢!”
廖虎磚頭,看著高聳的殿堂,歎息道:“富貴險中求啊!”
“是啊,咱們拿了那麼多呢……”
黃仵作話還沒說完,陡然被廖虎一個眼神壓主,立即識趣的閉嘴。
但是,還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說,小侯爺這麼做,值得嗎?”
“什麼?”
“和陛下對著乾啊……他圖什麼呢?”
“是啊,”廖虎也忍不住歎息:“那可是陛下啊,一國之君……他竟然敢!”
“……”
……
宮門之內。
趙子佑走向廢墟,隨手托住一根斷掉的櫞梁,用力將它掀開,露出了底下已經褪了色的牌匾。
牌匾上的字跡依舊,但是木頭經過風吹雨淋之後,已經腐朽。
“君夙折,你還記得這個字跡嗎?”
君夙折隻是瞥了一眼:“自然記得,這是陛下的太子兄長親筆手書,陛下不會不認得了吧?”
“自然是認得的,太子啊……當年是多麼的風光啊,可是最後,也不過是一捧黃土,半截枯骨而已!”
“說句大不敬的話,不止是前太子會這樣,陛下和我臣以後也是如此,隻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是啊,以後咱們都會是一堆白骨,但是眼下,咱們還是要爭,要鬥,要決定自己是成為半截白骨,還是……”
趙子佑突然站起身,一腳踩爛了牌匾。
“還是將白骨……踩在腳下的那個人!”
他轉頭,笑了笑:“顧姑娘進宮了,那你想必也知道了朕為什麼會針對你吧?”
“陛下的針對是指什麼?”君夙折笑意悠悠,毫不畏懼的迎上趙子佑的眼神:“不會設局弄死我吧?”
“設局……”
趙子佑的表情玩味了些。
“陛下故意將暗市的消息告知陸瑤瑤,慫恿她殺顧颯,逼我出手,然後再在暗中動手殺了陸瑤瑤栽贓給我……這難道不是陛下為我而設的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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