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緯卻看著他,滿心的疑惑:“你不找那個蛇蛋了嗎?”
“找呀!等把你送回去了,你安全了,我就去找……”
“……你要自己去找?那怎麼行?”趙長緯倏然站住:“咱們那麼多人過來,就隻有咱們兩個人回去,這樣都不安全,你還要自己一個人去,不行,我不同意。”
“長緯哥哥,如果你不受傷,我肯定是要帶你去的,但你現在受傷了,”君空闌看著他手臂上的石膏,很是無奈的慫了聳肩:“你若是在跟著我,那就是拖我後腿了。”
趙長緯被說的啞口無言,隻能悻悻的往回走。
果然沒走多久,他們就遇到了來找的賴管事等人。
君空闌將趙長緯交給他們,轉身又折返了回去。
他順著原來的痕跡,走到了一個分叉的地方,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岔口走去。
過了這個岔口,就是禁地。
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岔口之中,一片冰天雪地。
他幼小的身影走在上麵,像是蒼茫大地間的一隻小螞蟻,瘦瘦又可憐。
鵝毛大雪依舊在飄落著,很快就糊了他的睫毛。
雪花化成水,流如眼底。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繼續往前走。
但就是這一分神的功夫,他腳底下一個踩空,整個人樹的斜坡滾了下去。
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鵝毛大雪。
甚至於也看不到皚皚雪地。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
“到了!”君空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嘴角勾了起來:“這就是禁地,我終於到了。”
他從腰間的小包裡翻找出一張皺皺巴巴的,黑色的羊皮圖。
羊皮圖上勾畫奇怪的紋絡,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出這個紋絡的大體輪廓,就是這個獵場。
“禁地,禁地……我應該在什麼地方呢?這裡?還是這裡?”
君空闌拿著羊皮圖看了好一會,帶著遲疑的指向其中一個地方。
“如果說我現在在這裡的話,那我應該往這邊走……丈量一下距離,天黑前應該能到……的吧?”
這個能到的前提,是他所走的方向是對的。
如果方向是錯的,那就是南轅北轍,要連夜再趕回來了。
他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就是這邊了!管他是不是呢?大不了再重新走回來……”
他嘟囔著,收了羊皮圖,起身剛要走,頭頂上卻傳來“啊呀”一聲怪叫。
緊接著,一個人從他頭頂上的草坡上滾下來,嘰裡咕嚕的滾到了他的腳下。
“疼,好疼,要斷了……”
趙長緯一邊捂著手腕,一邊扭曲著五官站起來。
在看到君空闌正瞬瞬的看著他時,皺起了眉頭:“長緯哥哥,你怎麼來了?我不是告訴你說,讓你回去休息了嗎?”
“這是禁地呀!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可能放心你一個人來這裡?”趙長緯爬起身,忍著痛,恢複了表情。
“可是你……”君空闌看向他的傷口,以一種十分無奈的語調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們要乾什麼,你這樣跟來很危險的!而且……在這些事情上,你也根本就幫不了我們的忙。”
“你們?”趙長緯抓到了他語調中的重點:“你們是誰?除了你之外還有誰?不會是……你阿娘吧?”
君空闌在這一刻顯得有些無措。
阿娘叮囑過他:【這件事你誰都可以告訴,唯獨趙長緯不行!】
但是現在……
趙長緯為了他再次涉險,帶著傷獨闖禁地。
他,要不要將此行的目的告訴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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