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獵物都隱藏起來冬眠。
獵戶們生意不好,就另外想活路。
像何意這種光杆獵戶,最受胡虎喜歡。
因為他喜歡在冬天出門打獵,身邊需要高超的獵手,所以就收留了大部分的獵戶。
閒暇時,他們跟著他出門狩獵遊玩。
平日裡就在城中做個兵丁,看守城門或者是在府衙當差什麼的。
何意連說帶比劃,顧颯又聰明,從他的動作和眼神中能猜到字麵意思,替他說出來。
兩個人一個靠猜,一個靠比劃,竟然無障礙交流了好大一會。
不過,何意可以確定,君夙折他們一行人絕對沒有從西岔城路過。
因為他對軍馬很敏感。
他家祖孫三輩都是軍人,而且都是糧草軍,就負責運送軍中糧草和照顧戰馬,所以對馬很了解。
但凡是軍馬,彆說是從他眼前過了,哪怕是蒙上眼睛,他都能聽出哪匹馬打的是軍蹄鐵。
顧颯聽完,情緒低落,默默地示意何意吃飯。
何意連忙搖頭表示自己不吃,要是沒事的話,他還要回去當差。
“你吃吧,這一桌子酒菜,你要是不吃也是浪費了……”
她現在沒胃口吃飯。
就算是山珍海味也一口吃不下。
“而且,我還有件事要你幫忙,我們還需要兩匹馬……”
她們的馬被胡虎半路截胡了。
那家夥不厚道,連個換腳的馬都沒給她們,她和桑婭還得準備兩匹新馬。
何意是本地人,又養過馬,有他幫忙買馬可以省去不少麻煩事。
無功不受祿,何意不好意思吃飯。
但是現在顧颯需要幫助,他這一頓飯吃下去就覺得安心多了。
吃過飯,何意帶著她和桑婭去西市的牛馬市場。
市場的人和他很熟,打過招呼後,領著他去了馬廄。
“姑娘,你們和何意認識,我也就不多話了,我這兒的馬是牛馬市最公道的,要想物美價廉看這邊,要想好一點的看那邊……”
馬掌櫃拍了拍何意的肩膀,示意自己和他是好兄弟。
但是何意卻推開他,一臉嫌棄:“假,假,假……”
“假什麼假,”馬掌櫃連忙捂住他的嘴巴,同時也有些尷尬的笑道:“何意哪都好,就是嘴巴不好,結巴就結巴吧,還愛說話,還說的都是廢話……”
“他是在說你說假話吧?”顧颯從何意的手勢裡猜到了大概:“他來找你,不是因為你價格公道,而是因為你這裡的選擇多!”
何意被捂著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是聽到顧颯的話,激動的猛點頭。
像她這麼聰明的姑娘可真是不多見!
他都還什麼沒說呢,她就猜出了關鍵詞。
馬掌櫃看到這一幕尷尬的很,不甘心的鬆開手。
“何意,你說你這人,我不就是平日裡愛和你開個玩笑嗎?在生意上,什麼時候弄虛作假過?”
“你,你,你……”
“好了好了,不說以前了,說現在,”馬掌櫃生怕何意再說出什麼話,砸了自己的生意,連忙愛求的雙手合十,示意何意不要再說話了。
何意抽抽著嘴,想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說,而是示意顧颯跟自己走。
他並沒有在馬廄裡選馬,而是走向後麵的一個草棚。
“何意,你乾什麼?這裡麵的可都是沒有馴化的野馬和要賣掉的老馬,你不會是要客人選野馬吧?”
馬掌櫃被何意弄的一頭霧水。
客人買馬,誰不要正值壯年的種馬,哪有人挑野馬和老馬的?
何意沒有解釋,徑直走向一匹棗紅的老馬。
“他什麼意思?”桑婭站在顧颯身後,小聲的嘀咕:“他不會真的要咱們買一匹老馬吧?”
那匹老馬,連她都看出來很老很老了。
這種馬,現如今也就能拉個車運個柴火白菜什麼的。
若是做坐騎來騎,肯定不行。
顧颯抬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老馬似乎和何意認識,見到他來,鼻子“恢恢”的打著響鼻。
何意抽了一把草料,喂到老馬口中,笑著摸了摸它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