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陸家!”顧颯凝視著徽印,若有所思:“陸家的人出現在這裡,是巧合還是……”
她看向桑婭。
桑婭立即搖頭:“我感覺巧合的幾率太小了!”
這是什麼地方?
苦寒之地!
在外麵站一夜會死人的那一種。
又不是春暖花開的江南春色,還會有人來這裡遊玩巧合。
“而且,他們家的陸瑤瑤還是因為小姐你而死的,這筆賬,就算陸家當時說不追究,與咱們兩清了,可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秋後算賬,事後找咱們的麻煩!”
桑婭想到了什麼,立即哦了一聲。
“還有啊,現在咱們可不是什麼皇權貴胄,而是被流放的罪臣之身,陸家倘若想要下點黑手的話,這個時候下手不是最好的時機嗎?”
話沒說完,就發現顧颯在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桑婭立即閉嘴,心虛的訕訕一笑:“怎麼?我,我這是說錯話了?可,可就是這麼想的……”
“是啊,連你都這麼想了,陸家不是傻子,趁我病要我命的道理,陸學士他們父子倆怎麼會不明白呢?”
就像桑婭說的,陸瑤瑤當初死的時候,雙方看上去是和解了。
但那僅僅就是看上去而已。
況且,現在的他們被趙子佑逐出了京城,也就失去了皇權庇護。
如果這個時候找機會下手,是除掉他們的最好時機。
倘若陸學士腦殼開竅,突然想要此時給女兒報仇,那利用這個契機是再好不過了。
“桑婭!”
“小姐!”
“走,去看看!”
還是由何意出麵,給了夥計半袋子錢,請他幫忙演一場戲。
夥計有錢拿,何樂不為呢!
回到後廚,他拎著菜刀走到麻袋前,一刀挑斷了繩子,將裡麵的男人揪了出來。
男人的嘴巴塞著破布,驚恐的看著刀刃,“嗚嗚”叫著往後躲。
“嚷什麼嚷,輪到你了,今天中午要做紅燒排骨,就缺你的肋骨了……”夥計怒罵著,揚起刀,作勢就要砍下去。
“夥計,有粥嗎?”顧颯突然掀開簾子走進來。
夥計的刀瞬間頓在半空,扭頭看著她。
顧颯似乎也嚇住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隻是目光遊走在男人和夥計之間。
男人本來已經是絕望了,已經在腦殼裡幻想了一百種自己變排骨的吃法。
沒想到,竟然有人打破了這個局麵。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還是他的熟人。
他連忙“嗚嗚嗚的衝著顧颯嗚咽求救。
但是顧颯好似完全就不想多管閒事:“我,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那個,夥計,你忙不忙?要是不忙的話,能先給我煮一碗粥嗎?我付三倍的粥錢。”
“三倍?”夥計似乎是心動了。
“三倍,我就在外麵等你。”顧颯瞥了眼男人,放下簾子轉身就走。
“嗚嗚嗚……”
男人連忙嗚咽著,想要吸引顧颯的注意力。
但是換來的卻是夥計的暴打:“閉嘴!”
男人被菜刀打的鼻子噴血,差點沒把自己給嗆死。
好在夥計將他給扔下了,“哢嚓”一聲,將菜刀釘了砧板上,起身擦手。
“等老子先去煮粥,煮完了粥,再回來收拾你這身賤骨頭!”
夥計在後廚一頓操作猛如虎,費了半天,才煮了一碗半生不熟的粥端了出去。
“客官,你要的粥做好了。”
“做好了?這麼快?呀,這粥聞起來就很香,夥計,你能和我說一說,你這粥是怎麼做的嗎?”
“粥就是粥,就是放了水煮就行了,還要怎麼做?”
“不不不,我也煮過粥,真的,但是我煮的粥和你的就是不一樣,你看你,你煮的大米是大米,水是水,誰都不挨著水,一粒一粒的,清亮透明,多好看呢,不像我,我煮的粥那就是一鍋漿糊,不好看,也不好吃……”
“……”
顧颯在外麵一頓夢誇,誇得夥計都不好意思了,撓著頭嘿嘿笑。
“其實,這粥說起來也沒什麼巧的,就,那就是你得先放米……”
趁著夥計講話的功夫,桑婭悄然從廚房的後門溜進去。
男人看來了人,立即抻著脖子“嗯嗯”的叫。
桑婭似乎被嚇了一跳:“呀,怎麼還有個人?小姐沒說有人啊……”
她迅速瞥了眼外麵。
夥計還在和顧颯吹牛。
她迅速走到男人麵前,壓低聲音:“你是被他們綁來的嗎?”
男人猛點頭,示意桑婭給自己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