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泉水很快灌滿了所有的水袋。
高廬山和楊澤兩個人合力,分彆將水袋裝上了馬背。
顧颯也跟了出來:“回去告訴馱水的兄弟,以後就到這裡來馱水,不用再跑那麼遠的路了。”
楊澤答應了一聲,張張嘴巴要說什麼,又閉上了。
“有話就說,有問題就問,”顧颯倒是坦然的很:“能告訴你的,我自然會告訴你。”
“不是,我也沒彆的意思,就是想問一句,這裡距離軍營那麼近,咱們在這裡打水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上家就知道了,這萬一……”
楊澤頓了下,咬緊下嘴唇想了一會兒,還是說道。
“上將軍這個人把水看的特彆緊,因為大家都很清楚,在這個地方,掌握了水源就等於掌握了一切,上交就是不會讓,讓你插手水源的。”
“你對上將軍倒是挺了解。”顧颯的笑容有點意味深長。
但她還是說道:“他早晚會知道這個地方,就算你不來這裡打水,上將軍在我身邊安插了那麼多的眼線,也早晚有露餡的一天。”
楊澤聽到這裡後背,突然針紮一般的難受,整個人冒出一層冷汗。
顧颯不像是在說他,可又像是在警告。
“所以說,你隻管做好你的事情,隻要不插手太多,就有你一口飯吃。”
楊澤的冷汗冒的更多了,汗珠的都順著額頭流下來。
“行了,行了,這大冬天的你冒這一身的汗,彆等會再凍著你,得了傷寒吃藥就得不償失了,走吧。”
高廬山用力拍了一下馬屁股,楊澤走在前麵拽著馬,慢慢的走出了蘆草地。
高廬山看著他的背影:“小夫人,我覺得他說的是那麼回事,咱們現在有點太招搖了……既然都這樣了,和讓那些老百姓自己過來打水吃,有什麼區彆?”
如果那些人都自己過來打水吃的話,他們還可以省下一大部分人力,去乾彆的事情。
顧颯似笑非笑道:“聽過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的故事嗎?”
高廬山茫然的“啊”了聲。
“沒,沒聽過?這種故事你都沒聽過?”
“聽,聽過,自然是聽過的,”高廬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就是沒明白小夫人的意思。”
“意思就是說,如果咱們現在把水源的事情告訴所有人,他們隻會心安理得的享受這個水源,並不會在意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若是在非常的時候,用非常的手段得到了,這裡麵的意義就非比尋常了。”
“……”
高廬山聽了一知半解,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明白。
他也不好意思再問,隻能笑著撓撓頭:“懂,懂了……”
“你真的懂了?可你那倆清澈的大眼睛告訴我,你什麼都沒懂,算了,你也不用懂了,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了,一切我自有分寸。”
“……”
就像楊澤說的,在連續取了幾天水以後,眾人都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取水隊每一次往返的時間比以往少多了。
與此同時,軍營那邊的水源也發生了問題。
周亮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打水的士兵回稟說,感覺水位有所下降。
林宇欽絕對不可能。
“現在是冬天,又不是夏季,太陽一曬,水位下降,如今的這個季節,用水本來就不多,怎麼可能下降?”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是我親自去看了,確實好像有所下降,要不,上將軍自己親自過去看看?”
林宇欽一聽,當時就有種不好的感覺,連忙穿上衣服,跟周亮來到水庫。
到了那裡一看,臉色徹底變了。
可不是嘛,很明顯的水位下降了一些。
邊上的水痕還在那裡擺著呢。
“怎麼會這樣?”林宇欽頭皮有點發麻:“不應該呀,沒道理的!這什麼時候發現的?”
“聽打水的士兵說,這樣的情況大概有五六天了,他是發現了實在不對勁才和我說的。”
“是不對勁!但是哪裡出了問題呢?短短的幾天時間,不可能水位下的這麼快的,除非……”
林宇欽臉色一變,眼神怪異的看向周亮。
周亮被看的心裡發毛,抽了抽嘴角:“除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