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窄,關漓感受到他手背貼著她的後腰,不知在牆上摸索什麼。
“你在乾什麼?”她微微仰起臉,屏著氣息輕聲問。
她光潔的額角,突然觸碰到他下頜,有細細的胡茬,螞蟻似的輕咬了她幾下。
關漓有些怔忡,意識到她再抬頭,臉就可能碰上他的唇了……
她連忙又低下頭去,心裡緊張:
外麵的殺手追到後院,隨時可能推開房門,這男人卻不知在牆上摸來摸去做什麼?
牆上有東西?
想到此,她騰出一隻手,也緩慢摸索起牆壁來。
牆壁粗糙,泛著潮濕,觸感有些惡心,也沒什麼特彆的。
沈冬七這時突然用氣聲回應她:
“這兒是水房,怪不得如此狹窄。”
平日裡僅容一人轉身的逼·仄水房,現下擠進了她們兩人……
“爬牆跑了,”後院裡傳來殺手狠厲的聲音,命令道:
“這次他肯定逃不掉,你我去追;你回藥鋪,查他抓藥出示的戶籍信息!”
將外麵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關漓在暗房裡,不禁又焦急起來。
她手指輕輕點了點沈冬七胸膛,輕聲問:
“怎麼辦,換一個大夫吧?”
沈冬七傾聽著門外的動靜,微微搖頭。
下顎帶動著,來回摩挲過她發頂,他聲線低低:
“清河縣貧瘠,縣裡就這一間看病抓藥的鋪子,若要換大夫,早晚也還得回這兒抓藥。”
聞言,關漓心隱隱揪了起來,“孩子的病不能再拖了。”
她們從天黑走到天明,抵達清河縣,已經延了一個多時辰,藥鋪裡的殺手探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肯離開……
“辦法不是沒有。”沈冬七出聲安撫她,道:
“他們要抓的人是我,對你的長相應該不算熟悉,隻是帶著孩子,目標難免太顯眼罷了。”
土牆的潮意,滲過薄衫,印在關漓背脊上。
她擰眉,身體輕動了下,問:
“我要怎麼做?”
“喬裝打扮,變老變醜,願意麼?”他嗓音放輕,話音猶如甜言蜜語傳入關漓耳裡。
經他提點,關漓愕了一瞬,很快就點頭同意:
“這容易!”
她意念立即閃進空間,翻找起化妝品來。
末世來臨,最沒用的就是化妝品和金銀珠寶等物,早被她清理扔掉了,如今翻找了遍,才總算找到了一瓶粉底液、半截眉筆和一管睫毛膏、口紅……
關漓心裡暗鬆半口氣,能找到這幾樣漏網之魚已經很好了,也足夠化個偽妝。
聽她同意,沈冬七才將餘下的計劃繼續說出來:
“眼下必定看不了大夫,不如先找個腳店歇息;
過了晌午,你喬裝一番,獨自帶孩子到藥鋪,開好了方子,再拿回腳店給我,我會想辦法去抓藥。”
他的意思是兩人分頭行事,喬裝變換形象,迷惑殺手視線。
關漓立即明白過來,頷首道:
“行,隻要孩子今日能看上病,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照做!”
戶籍是他的,縣裡也是他熟悉,眼下處境不利,也隻能聽從他安排了。
兩人正商談著,突然——
水房外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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