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漓推開擋在麵前的衙差,走到江景房麵前。
兩人目光對峙,江景房滿臉怒容,宛如一座活火山隨時要爆發。
江景房牙齒幾欲咬碎,“你敢一而再、再而三……”
話說一半,倏地被空陽高聲打斷:
“江少爺,你敢打她,我就立馬毀了治雲紋病的藥方!”
“你……你最好想清楚了,你家良田占地百畝,是要逞一時之快打殺我們,還是要治稻田的方子?”
聞言,衙差們目光“嗖”的一下,瞬間彙聚在空陽臉上。
被這麼多人凝視著,空陽滿臉通紅,身體緊張微顫,梗著脖子回瞪江璟房。
關漓眼珠微轉,計上心頭,故意嗬斥空陽:
“這種無賴紈絝,最不守信用,除非他立字據!”
幾乎刹那,在場所有人,都震驚萬分看著空陽。
江璟房回過神,壓下怒火,問“
“你方才說,你有治雲紋病的法子?”
說著,他手掌猛地鉗製住空陽手臂,將人拉近到身前,虎視眈眈:
“叫出來!”
被他一吼,空陽頓時打了個寒噤,用力掙動手臂:
“你鬆開!鬆開!”
關漓撲過去,對著江璟房手腕咬下去!
“啊——”江璟房吃痛,下反應抬腳就踹!
沈冬七一手摟著嬰兒,一手抓著水火無情混,見狀不動聲色把棍子斜過去。
“啊啊!”江璟房鞋尖踢在棍子上,疼得金雞獨立,抱腳亂跳。
前一瞬威風凜凜,這一瞬像隻跳梁的小醜,無比滑稽。
圍觀的眾衙差都忍俊不禁,用力抿住下唇,不讓自己當場笑出聲來。
跟在江璟房身後的幾個狗腿子,立即撲上去攙扶江璟房——
“少爺,您沒事吧?”
關漓看了眼地上的影子,皺眉,她們是來辦正事的,事情緊急,當即高聲喝問:
“我們當然有法子,否則你以為我們來縣衙是做什麼的?不妨告訴你,空陽師傅知道雲紋病已經到中期,慈悲為懷,所以才拿出方子,準備交給衙門。”
頓了頓,特意等江景房不再跳腳了,她才繼續開口,道:
“要是再拖延時間,就算菩薩來了也無力回天。”
江璟房疼得額角青筋凸起,眼睛宛如淬了毒一般,掃視向兩人。
“好,”他咬牙切齒,話裡藏著威脅:
“你們最好沒有撒謊,把藥交出來,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但若是被我發現,你們所謂的藥根本治不了稻田……”
後半句話他沒說出口,手掌橫在脖頸間,比劃了個刀劃的動作!
關漓擋在空陽身前,絲毫不畏懼他的威脅,食指指向屋簷方向,道:
“在場眾人作證,你去立字據!以後不準滋擾我們,並且,要是治好了你家的稻田,你要付我們……”
想了想,她五指撐開,獅子大開口:
“五十兩銀子!”
話落,又是一陣倒吸氣的聲音。
衙差們默默看著關漓,宛如在說:
你也太貪了!
關漓無視眾人目光,隻堅定地瞪著江璟房。
江璟房腮幫子微微鼓動,凸起舌頭掃過的痕跡。
他徑直邁向桌案,提起毛筆蘸墨,在紙上“唰唰”幾下嗎,鳳飛鳳舞,寫了兩份契約。
關漓快步追上去,拿起墨跡未乾的紙張,問眾人:
“他寫的契約可有漏洞和謊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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