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嗎?”
她有些恍惚,怕是在夢中,趕忙捏了捏臉頰。
關漓跪直上半身,前傾抱住她:
“從今以後,咱們相依為命,是彼此的親人!”
空陽激動回擁住她,側臉靠在她肩窩,用力點頭。
同為女子,兩顆孤獨無依的心,在此刻驟然貼近,同頻跳動……
“嘎吱——”
正殿門打開,天際烏雲漸散,雖還有濛濛細雨,但陽光已經穿透了雲層,重新傾灑下來……
關漓撿起地上的兩頂鬥笠,戴在空陽和自己腦袋上,提議道:
“我還得下田,留你和星河在庵堂裡我不放心,不如就跟我一起吧?”
既然她的身份秘密已經被空陽知曉,涉及田耕,就沒必要再刻意找藉口隱瞞了。
空陽立即點頭,蓑衣也沒披,就匆匆趕去後院。
土路濕滑,兩人速度慢了許多,來到田邊,雨已經徹底停了,風帶著涼意推搡稻穗,掃過兩人身體,格外舒爽……
關漓脫掉草鞋,讓空陽抱孩子去樹下等著,就獨自繞著田埂研究起來。
她一邊手拿著筆和本子,另一邊手拿著從江家實驗田裡挖來的一茬稻禾,來回對比了幾圈,也依舊沒有頭緒……
關漓額角微微冒汗,借著擦拭間隙,眺向樹蔭下,朝那邊的空陽招手。
空陽背著孩子,目光全程沒離開過她,因此一招即來。
關漓問道:“你還記得那日在實驗田的施藥過程麼?”
空陽點頭如搗蒜,當即回憶著步驟,細細述說。
“慢點說,”關漓扔了那茬禾苗,忙翻開筆記本,用筆認真記錄著。
空陽語速放慢,好奇探著腦袋,看見她手中的筆,不似尋常的毛筆,在本子上唰唰地寫滿了陌生的小字。
關漓先記下江家實驗田的步驟,確認和自己腦海裡的也對上了,才開始補充庵堂農田的打藥步驟。
她自言自語道:“那日,我從後院掃了草木灰,拎著生石灰到這兒……”
說著,手一揮,背簍立即從空間裡掉落到兩人腳邊。
空陽隻是瞥了眼背簍,安靜點頭,等待她下文。
關漓看了眼天色,搖頭道:
“地龍和螞蟥都是那日現抓現曬的,但是今日,日落前是曬不乾了。”
——陽光不夠猛烈,地麵也是濕漉漉的,若是實打實地還原步驟,就得等明天。
時間緊迫,耽誤不得。
略微思忖,關漓在本子上記錄了片刻,走向溪邊,解釋道:
“地龍我還有,先去捉螞蟥,重組一步算一步。”
當著空陽的麵,她拿出碎肉塞進蘆葦茬裡,伸到水草裡等待。
誘捕到少許螞蟥,關漓便迫不及待回到田邊;
站在日光傾灑的空地,她按照那日的動作,把蚯蚓和螞蟥一並弄到桶裡。
“倒上草木灰和生石灰,悶死,再搗碎……”她回憶完,赤腳飛快沿著田埂來回跑,拎來背簍。
正要往桶裡倒灰粉,空陽倏地開口製止:
“慢著!這些地龍的身體,怎麼是青一節紅一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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