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江璟房,對劉老三等人打了個手勢。
幾乎立即,混在人群中的劉老三幾人,突然動手推搡起百姓來。
農戶們本來略有遲疑,不知是誰在背後亂推,身體帶動腳步超前踉蹌,勇氣瞬間就占據了猶豫,向兩人撲去。
關漓冷汗滲滿了後頸,匕首哐啷落地,隻來得及弓腰將孩子保護在懷裡。
雙拳難敵四手,這麼多人,真動氣粗來,受傷的隻會是她們自己……
空陽挺身擋在關漓身前,大聲製止:
“彆推,彆推了,貧尼跟你們走!”
話音未落,兩條胳膊已經就被無數隻手抓住,硬生生拽著往前撞……
“空陽!”關漓摟著孩子,身周圍滿了百姓,根本無法邁開腳步。
就在這時,後門方向傳來沈冬七嚴厲的斥罵聲——
“讓開,讓開,衙門辦事!”
“誰允許你們在此聚眾鬨事的?”
一眾衙差氣勢洶洶,手中的水火無情棍不長眼,橫敲豎打。
百姓們身體被襲擊,痛得嗷嗷叫喚。現場亂得不成樣子。
關漓緊摟孩子,抬眼望去,就見沈冬七等衙差,用長棍子在人群縫隙間拓開了一條道路來。
白主簿順著小路,快步走到屋簷下,怒目瞪著眾人,厲聲問:
“佛門淨地,竟這樣胡鬨,像什麼話?你們還不放開空陽大師!”
混亂時來了衙門眾人,事情一下變了性質。
百姓們天生懼怕官府,立即像燙手般放開了空陽。
甩脫了桎梏,空陽飛快跑回關漓身旁,臉色蠟白:“姐姐……”
關漓一手摟著孩子,一樓攬住空陽肩膀,當白主簿道:
“白主簿,你來得正及時,空陽師傅已經說明了要在庵堂裡祈福念經,求菩薩庇佑全縣稻田,可江家少爺居心不良,竟慫恿百姓強行把空陽抓起來……”
法不責眾,她故意把責任全往江璟房頭上推。
“實在冤枉……”江璟房撥開人群,也走到白主簿麵前,挑眉道:
“我隻是好意,讓大家‘請’空陽大師去金玉橋祈福罷了,可沒有讓百姓們動粗。”
說著,轉頭問眾人:“鄉親們,你們方才有對空陽大師動粗嗎?”
“沒有!”“沒有!”
眾人立即搖頭如擺櫓。
“聽見沒有,”江璟房聳了聳肩膀,用眼尾斜了關漓一眼,冷聲道:
“白主簿,是這潑婦在空口誣蔑我,你該治她一個誣蔑之罪!”
白主簿頭疼,扶額勸江璟房道:
“江少爺,您怎麼就不聽勸呢,上晌才答應得好好的,怎麼下晌又派人來鬨事,老朽能幫你在縣令麵前轉圜一回,可架不住你一而再……”
“無憑無據,你憑什麼說百姓是我派來鬨事的?”江璟房臉色陰沉下去,眯起眼睛:
“白主簿,說話可要講證據!況且,百姓們隻是聽說添粥庵裡的雲紋病治愈了,來求空陽賜藥罷了,又是磕頭又是拜,誠意滿滿,你們哪雙眼睛瞧見他們是來鬨事了?”
這句話,直接把在場所有百姓都拉到同一陣線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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