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夜深人靜,室內燭火如豆,無風自曳,牆壁映出兩道影子,融成一團……
關漓目光鎖定江璟房的胸膛,輕輕把玩著手中的晾衣夾子,雙眸閃爍。
她手起夾落。
兩隻拇指大小的夾子,如同小螃蟹的鉗,夾在江璟房胸口。
“讓你受傷也沒臉去看大夫!”
她唇瓣微微張合,拇指和食指用力一彈。
地上昏躺著的男人,仿佛一塊大型橡皮泥,任由人擺布拽扯,毫無知覺。
過了一會兒,關漓有些膩了,微微挪了下身體,坐在地上,抬腳踹向他的腰。
江璟房直挺挺的身體,立即凹成隻煮熟的大蝦,被踹翻,蜷縮側躺著。
關漓目光從他臉上,往下慢慢掃視——
上半身衣物早已爛碎,被繩索斑駁綁住,胸膛咬住兩隻小夾,而下半身的長褲,還完好無損。
她皺眉思忖:
這人總是滋擾空陽和自己,不如今晚就趁他昏迷,廢了他,以絕後患?
可是,江璟房財大氣粗,她心裡不得不顧忌,因此,還是不敢在江璟房身上動刀子。
既然無法用宮刑,那該怎麼做?
驀地,關漓忽然想起以前在警匪港片裡看過的情節——
遇到嘴強的罪犯,不肯認罪,就用書壓在犯人胸口,掄拳頭砸,表麵上驗不出重傷,卻能讓犯人痛不欲生……
關漓照葫蘆畫瓢,拿出快抹布,甩到江璟房腹下,隨後手指捏著一根細長的竹筷。
隔著抹布,關漓盤腿坐在江璟房身側,看準位置,把男人的身體當鼓敲!
手臂敲出了殘影,右手敲累了,就換左手敲。
筷尖落下去時,卻沒有鼓點誕生,全被抹布消了音,隻有輕微的“勃勃”聲。
安靜的廂房裡,蠟燭燃燒過半,露出一截黑色的彎曲燭芯,火星微濺,炸出個小小的燈花。
“呃……”
地上死屍般的男人,嘴裡忽然發出了夢囈。
這聲音太突然,關漓心一驚,忙扭頭觀察他的臉——
還在昏迷中,沒有醒過來,紈絝唇微微慘白,沒有血色,腮頰卻殷紅如櫻桃。
見他並沒有蘇醒,關漓猜測應該是太痛了,乃至在昏迷中也有了本能的痛覺。
知道江璟房痛苦,關漓心裡就開心了。
她乾脆又拿出一根竹筷,像敲架子鼓似的,雙手同時敲。
昏迷中的男人,痛哼得更頻繁了,甚至無意識地蜷縮起身體,好似在本能保護自己。
抹布從他身上滑落,關漓把他踹正,保持身軀朝上。
才想繼續敲,倏地她眸底掠過一抹異色,看見他褲子上的血漬。
敲出血了?
用筷子把抹布徹底挑開,方便她更好地觀察。
隔著薄薄的絲滑布料,血跡持續滲出來,像落下快臟汙的黑影,斑駁暈染成一小團。
敲腫了,還流血了,是不是證明她廢除成功了?
心裡猜測著,關漓扔掉竹筷,拽起江璟房頭上的發髻,往門口方向拽。
紈絝發髻精心簪得平整烏順,一根玉簪穿過髻包,如今被關漓稍加力氣,“啪”的斷成兩半。
頓時,男人滿頭濃密的長發散亂,這樣一來,全身幾乎像被人蹂·躪過的破抹布,慘兮兮的,全沒了平日的飛揚跋扈……
拽頭發失敗,關漓把玉簪一扔,改成提他的腳踝。
在福縣這些日子,她農活兒沒少做,經常下田、在坊間和庵堂之間奔走,空閒時還偶爾做一陣俯臥撐,雙臂已經鍛煉出肌肉的雛形,力氣大了許多。
關漓像拽垃圾一樣,把地上昏迷的男人拽出房門,扔到過道裡。
“篤”房門闔掩。
她看了眼地上被鋸斷的門閂,嘴唇微抿,隻好又打開門,走去隔壁廂房,把門上的橫閂拔下來,安裝到自己的房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