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七大掌擒住她右手,強迫她抓起桌上的毛筆,左臂牢牢圈住她的腰,幾乎將人摁在身前:
“我替你磨墨。”
他聲線克製著怒火,水囊傾斜,倒出少許在硯台中,拿起磨條迅速研磨起來。
“還不動手?”他將硯台推到她手邊。
關漓手一抬,徑直把硯台掀翻。
墨汁立即染汙了桌麵,連同筆和宣紙。
她冷聲嘲諷,同他對峙:
“把我擄來這兒,你最好說到做到,一輩子困住我!”
沈冬七眸色比墨汁漆黑,臉色陰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他一把掐住她下頜,將她臉頰掰向自己,雙目含怒:
“關漓,我能劫走你的打禾機,也能劫走你更重要的東西!”
麵具的事已經被她識破,接近她的目的,她也早已知曉,如今兩人撕破了臉,沈冬七也沒什麼好辯解。
“念在我們有露水情緣的份上,我今夜隻單獨‘邀請’你一人來,把畫軸上的內容重新繪製出來,若你固執,下一次,星河?還是空陽?你希望是誰來陪你?”
說著,他兩指並攏,在關漓幾個穴位上點按了幾下。
關漓吃痛,隨後身體就不自覺乏軟,連站也站不穩。
摔倒之前,沈冬七將人抱到床榻上,讓她躺著。
潦草收拾過桌麵,他才解了關漓的穴位,將人拽回桌前,手把手地控製著她,讓她捏起毛筆。
“彆再耍花樣。”薄唇附在她耳畔,低聲警告。
關漓背脊倚靠在他身前,男人略高的體溫,隔著薄衫強勢侵襲而來。
“要我重畫也可以,你離我遠些。”她皺眉,思索片刻語氣服軟。
“你現在沒有談條件的資格。”沈冬七非但沒有退開,手臂反而將她的腰箍得更緊。
兩人前身貼著後背,猶如兩條粘連在一起魚。
沈冬七彎腰,帶著懷中的女人也彎下了身體,手抓著她的手,蘸墨。
筆尖吸飽了墨汁,懸在畫軸上空,他大掌才撤離了對她的控製。
身不由己,關漓唯有弓著腰,在他懷抱落筆。
毛筆太粗,她控製不好,線條繪製得歪歪扭扭的。
沈冬七在身後監督著,見紙上字不成字,圖不像圖,墨眸裡怒意閃過。
他臉微偏向關漓,薄唇翕張,驀地吮住了她近在咫尺的耳垂。
“你……”關漓一個激靈,忙偏頭掙紮。
他齒關輕啟,輕輕咬住。
痛感襲來,關漓不敢再亂動,手肘往後用力捅他:
“你滾開!”
沈冬七悶哼,手掌迅速擒住她胳膊,低聲警告:
“你再敢敷衍試試?”
說罷,他懲罰性地又稍加力度,薄唇在她耳垂上啃了一口。
“嘶~”關漓強忍怒氣,把手中的毛筆往身後扔:
“我要用炭筆,毛筆我不習慣!”
沈冬七偏頭躲閃,毛筆便挨著他肩頭彈落到地上,衣衫上留下淩亂的墨跡。
“隻有毛筆,你不用也得用。”大半夜的,他上哪給她弄炭筆去?
桌上散落著好幾支毛筆,沈冬七兩指又挾住一支,塞入關漓手中,嗓音磁性嚴凜:
“從現在開始,你扔一支筆,我就脫你一件衣裳!”
“不想光著身子,就給我好好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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