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過來!”
受了傷,沈冬七呼吸急速,傷口宛如一口泉眼,血液將他身前的衣衫全染濕,恐怖至極。
哪怕是這樣,他也還是呼哧呼哧追著她不放。
“你逃不掉!”沈冬七聲線喑啞,含著怒火:
“我竟不知,你這麼能耐,除了舌底能藏刀片,還能藏匕首!”
他字字猶如鐵柱,帶著質疑,勢要把她抓住。
關漓從後院逃向前院,庵堂破敗,即便大門上了鎖,隻要尋到崩矮的院牆,爬出去不是難事……
兩人周旋了一陣,沈冬七速度明顯下降,關漓匆匆扭頭瞥去,看不見人影在哪,但約莫距離已經拉開了。
她跑到爬山虎的回廊下,隨手薅住藤蔓,像猴子似的吊在木架上,往外爬。
“嗖”的黑暗中射來一枚匕首。
“嘎!”藤蔓斷裂,關漓摔倒在地。
“死男人!臭騙子!”她狼狽爬起,再次抓住新的藤蔓,嘴裡咒罵:
“陰魂不散、卑鄙無恥、陰暗爬行,死去吧你!”
她太窩火,憤怒遮住了雙眼,咒罵聲讓沈冬七瞬間鎖定了她的位置。
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男人趔趄著步履,朝她追來。
關漓爬上架頂,四肢並用,很快坐在了牆頭。
就在這時。
“咻嘭!”
深黑的天空驟然變亮,一枚明亮的煙花在天空炸開,轉瞬即逝。
關漓被聲音嚇了一跳,從牆頭摔了下去。
“咻嘭!”“咻嘭!”
在她捂著屁股摔倒草地上時,天空又是兩聲炸響。
一牆之隔,沈冬七仰頭凝視著夜空的信號彈,臉色微變……
·
屁股像被大石砸過,疼痛無比,關漓連滾帶爬跑了一陣,扭頭望著黧黑的山坡,心跳如雷。
不知沈冬七追到哪兒了,明明已經被她插傷,卻不要命似的死纏爛打,真可怕……
越是看不見人在哪,她越忐忑,好像他沒追來,又像他像猛虎一般潛伏在黑暗之中,時刻把她撲倒。
汗水如雨,又跑了一陣,關漓管不了太多,從空間調出了小電驢,騎上就逃。
不敢開燈,夜路又顛簸,她擰到最快速度,一路顛簸得屁股幾乎要開花,飛快遠離了添粥庵……
回到坊間,街道上靜得如同鬨鬼,沒有人影。
她不敢大意,收起小電驢,捂著屁股馬不停蹄跑向肆鋪。
經過岔路轉角時,耳邊敏銳捕捉到打鬥聲。
她刹停步伐,心跳上了嗓子眼,夜深人靜,還在這漆黑長街中打鬥,肯定不是善類!
事不關己,小命要緊。
她果斷調頭。
可身體才動,就“砰”地撞上了一堵肉牆。
男人的痛哼傳入耳畔,下一瞬,肩頭就被一條手臂箍住:
“噓!”
“要命就彆喊,趕緊離開!”
男人低沉的警告聲,響在腮頰,關漓身體被他推搡著,鑽進了一條橫巷。
“你是女人?”聽見她的喘息聲,男人沉聲問。
關漓立即屏住呼吸,將氣息通通憋回腹部。
夜色黑,不知附近的街道是否有危險,更不知這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是誰,總之不像什麼好人!
關漓被迫和他呆在橫巷深處,不敢答話。
“姑娘,前方有刺客,你帶我到安全的地方,這枚玉扳指就屬於你了。”男人把一枚溫玉塞入關漓手心裡。
關漓心裡苦笑:
誰稀罕你的玉扳指,我自己也自身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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