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容霜貓著腰走過麻將房，逃至廚房。
冰箱裡隻剩些冷羹冷飯，她懶得叮熱，拿了瓶牛奶原地喝。
牛奶味道有些苦澀，她查看生產日期，正常沒過期。
看到滴在大拇指腹背上的淚珠後，她才明白，她喝的牛奶混著淚水。
如果時間倒流，她回到大學時期，一定扇醒執迷不悟的自己。
人生最寶貴的4年，她都浪費在嶽麟身上，圍繞著他展開。
她精心維護，澆灌孕育著魔鬼的毒株，畢業後，她喜獲魔鬼誕生。
又好比如，她隨意向空曠處扣動扳機，射出子彈消失，多年後忽然命中自己印堂。
一切都是因果循壞，孽力清算。
難怪他突然接納她，向她求婚，他從她身上嘗過甜頭，沒有選擇時，她是最好的選擇。
難怪婚後他如此冷淡，離不開又舍棄不了，原是嫌棄她廉價，又享受她付出。
難怪他遲遲不願離婚，她不要錢的付出最劃算，離開她，誰又把他當小孩慣縱？
難怪他昨晚如喪考妣，隻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被強行從媽媽懷裡剝離，不習慣而已。
他所謂的愛充滿權衡利弊，一切都是利益驅使，她卻不可救藥地沉溺。
冰涼液體灌溉全身，她冷得牙齒打顫。
沉迷自虐，即使胃部已經非常不舒服，她還是把牛奶喝完。
回到房間，她才衝到衛生間嘔吐。
傍晚，車龍歸來，男人們在外“狩獵”滿載而歸。
容霜的房間正好能看到樓下廣場的風景。
她拉開窗簾觀看樓下熱鬨場景，男人們從後車廂搬出一個個水桶，有人拿網子撈出一條肥膘大魚炫耀。
女人們則前來迎接喝彩，場麵雀躍。
她看到嶽麟從最後一輛車走出來，一晚上沒睡，他疲倦地倚靠車門，孤身隻影，和雀躍群眾形成鮮明對比。
這時，看到一個身影迅速靠近，她蕩開飄逸裙擺，舉步輕搖，如睡蓮姿態翩躚，明豔不可方物。
舒嫿來到嶽麟身邊，她湊近他呢喃什麼，嶽麟露出淡笑，忽然她輕啄他臉頰一下，他有些遲鈍，但沒有排斥。
底下，她五指緩緩伸進他五指指縫，十指緊扣，他亦平靜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