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朝廷派來一位不速之客來到齊國。
此人正是之前出使的於洪。
於洪踏入王府的那一刻,臉上勉強堆砌起一抹諂媚的笑容,仿佛想用這笑容掩飾內心的複雜情緒。
“齊王殿下,久違了。”
於洪的聲音略顯乾澀,緩緩展開手中的明黃色卷軸,那是代表皇權的聖旨,沉甸甸地懸於半空:
“這是陛下的旨意,還請殿下接旨。”
葉澈端坐於案前,目光平靜,並未起身,隻是輕輕抬手,示意於洪繼續說下去。
“陛下的意思是,若太子葉恒等亂黨真的逃入了齊國境內,還望殿下能夠念及君臣之義,將他們交還給朝廷處置。”
於洪說道。
葉澈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閃過一抹銳利:
“如果我不交呢?難道朝廷就要因此興兵討伐?據我所知,父皇新組建的靖安軍,雖號稱精銳,卻在我齊國區區五百勇士麵前潰不成軍,淪為笑柄。”
這番話如同一記重錘,擊中了於洪心中的痛處。
他臉色驟變,如同吞了蒼蠅般難看,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場慘敗的慘狀。
他想起了陛下那張驚恐的表情,正是齊國帶來的。
僅僅五百齊國士兵便衝垮了五千靖安軍,在齊國大軍麵前,靖安軍似乎不堪一擊。
“齊王殿下,請息怒。”
於洪穩住心神後,又說道:
“還有一事,需得稟報殿下。林燁罪行已確鑿無疑,陛下有旨,株連九族。而王妃林清玄,身為林燁之女,自然也難逃乾係。陛下希望殿下能以大局為重,廢黜王妃,將其交由朝廷依法處置。”
此言一出,整個書房內的氣氛瞬間凝固。
葉澈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他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這靜謐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林清玄是我葉澈的妻子,輪得到朝廷處理?”
說完,葉澈起身,目光如劍,直視於洪。
於洪被葉澈氣勢所震懾,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身體微微顫抖,額上瞬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浸濕了衣襟。
他結結巴巴地辯解道:
“這……這不是奴才說的啊!殿下,這完全是陛下的意思,與我無關……”
葉澈一把將於洪手中那象征著無上權威的聖旨奪了過來,手指輕輕一用力,聖旨便在他的手中化為了碎片,隨後他憤然一踏,將那些碎片狠狠地踩在了腳底。
“殿下,這可是聖旨啊!”
於洪驚駭萬分,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從未見過如此膽大包天、公然抗旨的藩王。
葉澈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冷冷道:
“這聖旨,在我葉澈麵前,不過是廢紙一張。我葉澈行事,何須他人指手畫腳?”
於洪聞言,徹底癱軟在地,臉色蒼白如紙,雙眼圓睜,滿是難以置信與恐懼。
“你隻是一個傳旨的,我也不為難你。”
葉澈的聲音恢複了平靜,淡淡地說道:
“你回去告訴父皇,若想兩國相安無事,就請將我的母妃、三姐葉靜雪和四哥葉煊安然無恙地送回齊國。否則,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