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挺社會地掛在鴨舌帽的肩膀上,將額頭抵在對方的帽子上,使其帽簷稍稍壓向他的眼睛,讓對方視野被動變窄變暗,施加壓力。
陳書略帶威脅道“今天兄弟喜事,高興!所以就不要弄出些掃興的事情徒惹不必要的麻煩,小兄弟,你說是不是呢?”
鴨舌帽掙脫了陳書的束縛,退到那陰柔男邊上,正欲說話時,被陰柔男伸手攔住。
陰柔男眯著狹長的眸子,打量陳書,也沒有放過朱一霸。
三人的目光交錯,如同三把利劍在空中交錯,特彆是陳書和朱一霸這邊,作為醉酒一方,反倒是充滿了挑釁和對抗的氣息。
片刻後,陰柔男丟下一句“走”,便快步回了馬自達車裡。
鴨舌帽想跟著走,不過被陳書快走一步攔下,幾句話的工夫,就給塞上一包煙,再加上微x轉了幾百塊錢,說是夜宵錢,也算給兩人小小的補償。
白拿的煙和錢,鴨舌帽自然卻之不恭了。
其實對於陳書來講,雖然事已成定局,但做人做事留一線的風格從參加工作時就一直秉承著。
就像以前那些遭受過裸聊威脅的案件,陳書都是建議那些被對方拿捏了敏感照片的受害人,先哭著臉給轉個幾百錢算是對方勞作一宿的辛苦錢,然後再堅決拉黑對方。
等兩人走後,朱一霸嘟囔道“我又沒和他們刮擦,你轉什麼錢?萬一鬨到警察那裡,不都成我們理虧的證據了?”
陳書知道朱一霸的性子,他並不在乎付出的幾百塊錢,也無所謂鬨不鬨到警察那裡,他隻是覺得和這些小混混搗鼓在一起,結果他們反倒是認慫了。
或者說,他隻是想自暴自棄,潛意識裡抱著被舉報了才好的念頭。
陳書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解釋給錢的原因,就像他在電話裡,隻是讓朱一霸快跑,而並沒有跟他分析為什麼跑要比留更好。
兩人一左一右將陳川攙扶上樓,然後各回房間歇息。
在離開的時候,背朝朱一霸的陳書,停頓了一下,平靜道“朱一霸,有時候你總覺得自己不一般,為自己選擇的道路和大多人不同而自責,然後每次碰到問題,就總想著讓自己出麵承擔一切,以為彆人就希望、就求著想讓你遭罪一樣。
“殊不知,這世上的人都是不一樣的。你這個毛病,得改。”
說完,陳書抬步走了。
沒有預料之中嘮嘮叨叨的教訓,朱一霸在開門進屋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察覺到了陳書的變化。
就同他作為警察,在飲酒駕車出事通知陳書後,對方並沒有如朱一霸想象當中的那般大義滅親。
在朱一霸眼裡,從來都是嫉惡如仇、正義化身的副大隊長,仿佛變成了一隻護崽的老母雞。
在許明亮死後,這種變化是如此的微妙,卻又那麼的合理。
砰。
房門關上。
“嗬,你不也一樣。”
朱一霸笑著輕聲反諷,不過在這個寒冷的冬夜,他的心裡反倒因此而暖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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