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嗡嗡……
手機在木櫃上發出的持續震動聲將沈愈在沉睡中驚醒。
迷迷糊糊中,沈愈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你好,哪位?”
“小沈啊,我這有枚印章需要你給掌掌眼。”一個略有些蒼老的聲音在聽筒中響了起來。
沈愈一時半會根本想不起對方是誰,再次換了敬語詢問“不好意思,您是哪位?”
“什麼?你小子竟然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我是你宋大爺啊,你現在在哪呢?我剛才去你店裡你店門還關著呢。”聽到沈愈沒聽出自己是誰來,對方聲音明顯變大,震的沈愈耳膜都有些不舒服。
沈愈看了看周圍環境才想起昨天自己竟然沒有回家,而是在店裡睡了一夜,“我在店裡睡覺呢,您要是有事就直接來店裡吧。”
“這都快吃午飯了,還睡呢?趕緊起來,我十分鐘後就到。”對方說完很乾脆的掛掉了電話。
當聽筒裡傳來嗡嗡的忙音時沈愈才算真正清醒過來,他用有些懷疑的語氣嘀咕道“快吃午飯了?不可能吧?”
一看腕表,沈愈蹭的一下坐了起來,原來真的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了。
“我竟然睡了這麼久?”
昨天沈愈覺得自己快要累死了,從清晨五點出門去找老柳拿印章開始就不停的與人鬥智鬥力,更是因為救人摔到頭部而昏死了過去,可說危險至極。
不過善有善報,沈愈睜眼的一瞬間那因為受傷而模糊的視力又回來了,同時也擁有了憑借古玩寶光顏色,大小,進而鑒定古玩真假與價值的特殊能力。
去瓷古齋驗證的時候,雖然錢老的官窯小碗賣了,卻是為他鑒定出一枚價值百萬的燈光凍印章來,隻要印章順利賣出去,錢老晚年就可說是衣食無憂了。
然後就是顧青青來了,沈愈算是陪了她整整一天,這期間收獲不少,撿漏一個銀質鴛鴦酒壺,一本古籍《裝潢誌》的原刻本,還有一隻嘉慶官窯過枝癩瓜粉彩小碗。
等沈愈再次回到店裡待老主顧買走羊脂玉手鐲時就再也堅持不住了。
勉強將客人送出門,沈愈隻感覺全身疲憊的連眼睛都有點睜不開,拉下卷簾門打開窗戶,整個人躺在單人床上就呼呼大睡起來。
在腦中把昨天發生的事細細過了一遍,沈愈下床拉開了自己的雙肩背包。
發現酒壺與《裝潢誌》都在裡麵,他方才輕輕吐出一口氣。
酒壺裡到底裝了什麼壺中寶,沈愈也很是好奇,但因為手中沒有工具也不敢強行打開,強行鋸開一旦波及到裡麵的古玩,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來到保險櫃前,摸了摸左右腰間,沈愈這才想起保險櫃的鑰匙忘在家裡了。
想了想,沈愈幾步走到一個深紅色的博古架處,矮下身子輕輕將架子最底層的櫃門打開了。
先將裡麵幾件換洗的衣服取出,接著他雙手用力將底層的木板生生給拽了下來。
這時,一個大約有半尺深,可並排擺放四塊青磚的暗格露了出來。
這是沈愈的一個秘密,除了他誰也不知道,裡麵有近十萬塊現金,還有一些金首飾,翡翠鐲子,羊脂玉佩等值錢的小物件。
沈愈稍稍整理出一塊空地,將鴛鴦酒壺與古籍放了進去,再依次還原暗格。
保險櫃也不完全是安全的,並且保險櫃是店鋪進賊後的第一目標,打不開他給你搬走你什麼辦法也沒有。
這個暗格說起來比店裡的保險櫃更安全。
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分鐘,沈愈趕緊去衛生間刷牙洗臉。
為了節省時間,他一邊刷牙一邊打開了店門,店門剛一打開,就聽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小沈你竟然真的睡了這麼久?早知道我就敲門了。”
話音落,在扶梯口跑過一位白白胖胖有些謝頂的唐裝老者,這人手拎一個表皮開裂的老式皮包,臉上戴一副金絲眼鏡,乍看上去很是有幾分儒雅氣度。
隻是到了近前,眼鏡的左腿卻是出賣了他,這明顯是斷了之後又用醫用膠布沾起來的,身上的衣服也洗的有些發白,看樣子生活當是有幾分拮據。
看到來人,沈愈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古怪表情。
來人他真的認識,老者姓宋,是個古玩愛好者,圈裡人都喊他老宋頭。
這位是個自來熟,自從上個月在沈愈店裡逛了一圈後,沒事就來沈愈的小店交流鑒寶心得。
說他懂古玩吧,他連古玩入門的一些基礎知識也沒完全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