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眾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趙閒,那眼神簡直就是在說:“主人,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講什麼?”
趙崢憤憤不平:“老子這氣也消了,錢也拿到了,不要白不要啊,男人的青春不值錢嗎?”
“趙閒,你看看你那牛眼睛,瞪那麼大乾嘛?還不快點掉頭回去,去遲了,讓彆的人撿了!”
“啊!是,主人,我這就掉頭!”
頓時,人仰馬嘶!
感受著迎麵吹來的狂風。
趙崢驚喜萬分,這趙閒居然還是個駕車好手,甚至還給自己表演了一番排水道過彎!
他興奮地回頭看了一眼慶月,想要分享自己的驚喜發現。
不曾想,慶月巴掌大小的小臉,已不知何時變得煞白,甚至於五官都在這樣狂飆的刺激車速下,變得有些輕微位移。
此刻,滿頭虛汗的她,感受到了主人趙崢的眼光看來,她立刻露出一個“我很堅強”的笑容,表明自己沒事兒。
可是,她這邊剛剛抬起頭來,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後,頓時感覺胃裡翻江倒海,一股強烈的嘔吐感覺湧上心頭。
在嘔吐物噴出之前,她一把推開車窗,趴在了車窗邊上,大吐特吐……
於是,夜深無人的街道上。
一輛疾馳的馬車邊上,左右兩邊各自有兩個健壯的家仆跟著跑之外,還有一顆可愛的小腦袋,趴在車窗邊上,大口嘔吐……
趙崢忙湊上前去,用力拍打著慶月的後背。
這妮子……暈車了啊!
這暈車,也不早點說?
不一會兒,眾人就到了教坊司門口。
趙崢沒進去,隻是讓趙閒冷著臉走了進去。
否則的話,他怕自己被教坊司內的誰人看到,繼續壓榨自己本就不多的腹內精華。
眼看著趙閒大步走進教坊司後,趙崢便到了教坊司外的路邊攤上,掏出一個銅板,要了一壺熱水,給慶月漱口後,又加了一點鹽,攪合攪合成了淡鹽水給她喝下去。
“婢子實在是不知道幾世修來的福氣,能遇到主人這麼好的人!”
慶月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煞白的小臉往下掉,有的順著臉頰邊上掉落到了地上,胸口的衣服上。
也有些許,掉進了熱鹽水碗裡。
趙崢摸了摸她還在冒冷汗的額頭,輕笑一聲:“真是個蠢東西,下次暈車的時候,提前說!”
“暈車?”慶月不懂其意。
趙崢解釋道:“就是馬車跑太快的時候,你覺得頭暈目眩,渾身難受,呼吸吃力,那就是暈車了。”
慶月紅著臉,點了下頭:“奴婢知道了!”
趙崢掏出手帕,輕輕地給慶月擦掉額頭上的汗水。
慶月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停車!”
蘇媚兒忽然叫住了春福。
春福一把扯住韁繩,停下了馬車,驚慌地問道:“小姐,我們……”
“掉頭回教坊司去!”
“啊?”車夫春福和邊上滿臉擔心的蘇甜甜都呆住了。
“姐姐,這會兒我們回教坊司去做什麼嘛?”蘇甜甜一邊用手帕擦著姐姐胸口衣襟上的血漬,一邊擔心地問著。
“去撿那三千兩銀子,我這鼻子挨著一下,難道還不值三千兩?”蘇媚兒驕橫地質問。
“啊?”蘇甜甜完全沒想到,蘇媚兒會這麼說。
“怎麼?有什麼問題?”蘇媚兒黛眉微皺:“這錢,是給趙崢買詩的錢,可現在他不是不要了嗎?既然他扔了,難道我還不能去撿回來?這可是三千兩,得賣多少布才能掙回來?不要白不要啊!”
“啊?這……”蘇甜甜一時間都感覺自己的腦子,似乎都有些不夠用了。
蘇媚兒沒理會大腦死機的妹妹,看向春福催促道:“還愣著做什麼?立刻調轉馬車,去教坊司,雖說這已經是後半夜,人少,可萬一去遲了,叫彆的人撿了呢?”
“啊!是,奴仆這就調轉馬車,小姐和二小姐請坐好了!”
春福應了一聲,一把扯住韁繩,霎時間又是一陣人仰馬嘶。
狂飆的馬車,帶來了令人感官情不自禁興奮的奇妙刺激驚悚感!
蘇甜甜死死地抓著馬車邊上的扶手,緊張地嚷著:“姐姐,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回去了吧,這也太……”
“住口!那是我的錢,他不要了,就能撕了砸我的臉?”
蘇媚兒訓斥道。
蘇甜甜死死地咬著發青的嘴唇,那副決絕的表情,仿若是在說,行吧,你這個畜生來糟蹋我一樣……
蘇媚兒看得那真是一陣無語,總覺得自己這個妹妹,就是地攤上的小人書看太多了,思維都已經有些不健康了。
然而,就在蘇媚兒快要到了的時候,她卻發現了趙崢的馬車不僅先自己一步到了,她甚至還看到了趙崢貼心無比地給自己那個小婢女喂水!
霎那間!
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再因為趙崢的任何事情而生氣的蘇媚兒,頓時感覺心中一股無名業火直竄天靈蓋!
趙崢!
你什麼意思!
可以那樣惡毒地對待我!
卻能這樣地對待一個婢女,一個下人!
難不成!
在你的心中,我蘇媚兒這個你曾經的妻子,竟然是連你身邊的一個下人都比不過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趙崢噓寒問暖,甚至還掏出手帕,給那個卑賤婢女擦著額頭上汗珠的溫柔動作後。
蘇媚兒忽然感覺一陣接著一陣委屈,鋪天蓋地一樣湧來。
她……居然——哭了?
隔著半條街,被趙崢氣哭了?
“看吧,我說什麼來著,叫你彆來,叫你彆來,你偏來,不聽妹妹言,流淚在眼前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