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雅兒婷婷嫋嫋起身,白淨如玉的纖細手指,輕輕握住了毛筆,鋪開紙張,而後用青石鎮紙壓住,這才姿態優雅地書寫了起來。
不得不說,瘦馬的個人素養還是不錯的。
單獨就這一手字拿出來,那也是極為賞心悅目的。
趙崢示意蘇媚兒看過。
蘇媚兒看了幾眼後,確定沒有什麼問題,爽快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地契過戶,需要本人親自到府衙裡邊才行,明個兒,我恰好有時間,不知趙掌櫃你……”
趙崢淡淡一笑:“好說,明個兒我也有時間,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蘇媚兒抬眸看向趙崢。
趙崢眸光冷厲:“請蘇掌櫃,從現在開始,就離開我的房子!”
說話之間,趙崢看了一眼慶月。
慶月立刻摸出四百兩銀票,雙手遞給了蘇媚兒。
蘇媚兒輕蔑一笑,伸手接過銀票,也不細看什麼,直接就把銀票朝著邊上的火盆裡丟了進去。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大為吃驚。
春福也是一臉驚慌失措之色:“大小姐,這可是錢……”
“錢麼?我當然知道。”蘇媚兒看著趙崢的眼睛,神色平靜,“趙崢,我知道你對我將你逐出蘇府心懷怨恨,也正是為此,那這避暑彆墅,就當作是對你的補償了,從今以後,你我——兩清了!”
丟下這話,蘇媚兒轉身離去。
此一刻,她的背影,說不出的瀟灑。
春福急忙挑著燈籠,追了上去,給主人照明。
趙崢愣住了。
我尼瑪?
他看了看邊上全部愣住的眾人。
頓時明白過來,自己這完全是裝逼不成,反被蘇媚兒裝了一次逼?
可是,我這不是沒有那玩意兒,才裝,你有了那玩意兒,你裝什麼裝啊?
“好家夥,這純屬是讓她花了四百兩銀子,裝了一個大逼啊!”趙崢哈哈笑著,拍了拍手,“走,挑著燈籠,咱們今天晚上,就去住彆墅!”
“是,主人!”
眾人的熱情,並沒有因為蘇媚兒這忽如其來的神操作給壓低了多少。
反而一個個興奮地簇擁著趙崢,挑著燈籠,往避暑彆墅趕了過去。
感受著身後眾人那熱情的聲音,蘇媚兒嘴角微翹,對著春福吩咐了一聲。
“立刻叫醒所有的人,除了錢財之外,彆的東西都不帶,我們現在上馬車就出發!”
“是!大小姐!”
春福表情複雜,總覺得大小姐不應該把那四百兩銀票丟進火盆裡。
可是,蘇家並不缺這四百兩銀子,他一個下人,一個仆從,更是不應該多嘴指摘主人家做的事情。
不一會兒,所有的人都被叫醒。
這一天下來,澆水、運水、趕車。
驢都累得趴在地上倒白沫子了,更彆說人啊!
隻是,眾人心中,就算是有怨氣,也沒有人敢抱怨什麼。
大乾帝國中,主人對於奴仆有著絕對的生殺予奪權力。
一個不開心,打殺了奴仆,那真是跟打殺雞狗沒什麼區彆。
“媚兒,賣了啊?”蘇母打著哈欠,她身份尊貴,當然不可能從事白天的體力活兒,但是到了晚上,卻也困得不行。
蘇媚兒表情複雜,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那群挑著燈籠,簇擁著趙崢往這邊過來的趙府家仆們,沉默了片刻回過頭來,看著母親,螓首微點道:“上車吧。”
蘇母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安然地上了馬車。
倒是蘇甜甜,一張小嘴,撅得老高,表現得很是不忿。
“姐姐,你賣了多少錢?”
馬車緩緩地走了起來,蘇甜甜忍不住湊到蘇媚兒身邊,低聲問了起來。
蘇母在另外一輛馬車上,蘇媚兒掀了一下車簾子,往外一看,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四百兩銀子,但是我丟進火盆裡燒了。”
“啊?就這樣燒了?”蘇甜甜一臉心疼,“不行,我得下去找他理論理論!”
聽著蘇甜甜的話,蘇媚兒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蘇府又不是差了那四百兩銀子,我燒了之後,說知道他對我心存怨恨,我們家這個避暑彆墅,就當作是給他的補償!”
她嘴角泛起一絲得意的笑容來,“甜甜,你說他睡到後半夜,會不會忽然從床上坐起來,然後失眠呢?”
“啊?這個,我……”
蘇甜甜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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