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永寧淡淡一笑,看向其他的人。
農向笛立刻開口道:“先前我等約定在趙崢天仙醉開業的時候,各自找人暗中動手,攪亂他的開業。”
他眉頭皺著,看向眾人:“隻是,情況大家都清楚,也無須我多說什麼。”
“我們找的人,看著趙崢這廝和官府有關係後,一個個的都臨陣退縮,竟無一人敢按照約定行事,那不知接下來,諸位對付這趙崢,可有什麼良策呢?”
“他既然是在官府裡有關係,那我們何不也從官府裡找關係,壓下他的關係?”
童開濟奇思妙想道。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其他酒坊之主的讚同叫好。
殷正誠卻一挑細長的胡須,冷哼了一聲:“這餿主意還是打住吧,我這酒樓被砸的時候,我立刻就去找了步兵都頭周振宇,可結果呢?”
他臉上露出大為不滿的神色:“還不是讓秦大捕頭一手遮天了去?”
“她嘴上說會秉公執法,還我一個公道,可實際上,究竟如何,還需要我細說?諸位會不知道嗎?”
“這……”
眾人聽罷,也是滿麵愁雲。
仲永寧笑了笑道:“無妨,官府的事情,我們這些商人管不了,但是我們隻要牢牢地把握住糧行就行。”
“隻要糧行在我們手中,他趙崢就算釀酒技術再怎麼好,那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而且,縣尊大人也還需要我等酒坊將要賣給西戎人的酒提供出來呢,對於我們半挾持糧行的做法,想來也無甚可說的。”
農向笛點頭道:“這點言之有理,那另外,趙崢的酒坊已經開始缺少酒水,昨個兒已經派人來我這裡訂購千斤酒水,我給拒了。”
他的銅鈴大眼掃過在場眾人,“我不希望,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在趙崢加價的誘惑下,悄悄地把酒水賣給趙崢,讓他渡過難關!”
此言一出,場麵也頓時安靜了下來。
仲永寧沉吟道:“農老弟言之有理,咱們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如果還有誰背著兄弟們搞小動作,那我仲永寧,第一個饒不了他!”
殷正誠恨得咬牙,他心中認定肯定有人在趙崢加錢的誘惑下,把酒水賣給趙崢渡過難關了。
“那就從我這裡算起,立個毒誓,誰敢私底下背叛眾人,暗中賣酒水給趙崢,全家死絕,祖墳被挖!”
殷正誠這番毒誓,真可謂毒到了極點。
不僅活著的人全家死絕,已經入土了的祖宗,也要被刨墳。
在場眾人聽了,無不變色。
“怎麼?還是說,諸位與我等,並非是一條心?”
殷正誠已經有點瘋魔了,看向眾人的眼神,除了深深的怨毒之色外,還有濃烈的威脅之意。
“娘的,這毒誓真夠狠的!”農向笛啐了一口,“不過,老子是絕對不會和趙崢善罷甘休的,我也來立下誓言。”
“我也來!”
“我也來……”
“……”
一時間,眾人紛紛表態。
誓言雖然極其狠毒,但是大家心裡想著,不和趙崢私底下交易就行了。
那這誓言再怎麼狠毒,也沒什麼實際作用啊!
“好!”仲永寧笑得跟一個彌勒佛一樣,“從現在開始,大家都是一艘船上的人,多的話,老夫也不說了,那就各自散去吧!”
眾人點點頭,人群無聲地散去。
仲永寧和殷正誠對視了一眼,兩人也不曾說什麼話,就這麼安靜地坐著。
直到,所有的人都走了以後,兩人這才對視著,竟然同時發出一陣陰冷的笑聲來。
“人都走了,為何仲老還不走呢?”
“老夫不走,自然是看出來了你心中有事,故意留了下來。”鐘永寧淡淡一笑,“你我二人都彆繞彎子了,各自將心中想法,寫於手心之上,而後同時伸出手,給對方看如何?”
“哈哈哈……”殷正誠忍不住大笑起來,“早就聽說過,仲老為人風雅,今日看來,傳聞不假。”
殷正誠立刻命人取來毛筆,吩咐婢女研墨後退下。
兩人隨後各取一支毛筆,在掌心寫下心中所想之事。
彼此相視一笑之後,這才各自同時打開手掌,卻見兩人手掌中,竟然都寫了“黑市”二字。
“既然……咱們兩人想到了一塊兒去,那就都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殷正誠目露恨色,“趙崢此賊,壞我家業,春風來雖然不是他親手所毀壞,可源頭就是他,所以我想從黑市上找殺手,將之……”
殷正誠狠厲地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很好,那這份請殺手的酬金,老夫出一半!”鐘永寧冷厲地笑著。
“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除掉趙崢之後,你我共分天仙醉,那種新的釀酒之法,你我二人共有之如何?”
趙崢尚且還是個大活人,殷正誠卻已經開始想著弄死趙崢之後,利益該如何分割了。
“可以!”鐘永寧肥胖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活脫脫宛若彌勒佛一樣。
可惜,他做的事情,卻宛若地獄惡魔。
而此刻,正被花魁大白饅頭喂著吃大白饅頭的趙崢,卻渾然不知,春風來酒樓事件之後,這些酒坊大戶們,竟然真的如同金玉山預料的那樣,越發瘋狂地報複起來了趙崢。
整個相安無事多年的臨江城,似乎完全因為趙崢而徹底亂了起來一樣。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得回家了。”
大白饅頭擦擦趙崢留下的口水,心愛得不行,“郎君,奴奴日日夜夜盼著你來啊!”
趙崢扶牆而出,揮彆大白饅頭:“今日狀態不佳,來日再贈予娘子好詩詞!”
“隻要郎君能來,不管有無好詩詞,奴奴都心裡歡喜!”大白饅頭柔柔道。
這柔媚透骨的聲音,真的是聽得人兩條腿都發軟啊!
趙閒等人早就已經穿戴整齊,在外邊等候著趙崢,隻是聽了一半聲音,都一個個有些站立不穩。
“主人神勇!”
看到趙崢後,五人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趙崢抖擻精神,站直身子,但卻感覺兩個腰子空虛得厲害。
於是,他隻好重新扶著牆問道:“周員外呢?”
“主人二度征戰的時候,周員外就已經扶牆而出了。”
趙閒如實稟報道,臉上滿是羨慕之色。
主人的腎能力,簡直可稱無敵,言不敗了。
算上周員外,那就是他們六個人都完事兒後,還聽到主人酣戰不休,鏖戰不止。
此等鏖戰之能,簡直就是上天的寵兒啊!
趙崢鄙棄道:“看樣子,他的那花魁小老婆,早就把他整個人都給榨乾了。”
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腰子,趙崢感慨道:“珍愛生命,遠離花魁啊!”
自己現在,可真是變成了空虛公子啊……
“主人,我們現在去哪兒?”
趙崢空虛道:“回府裡看看。”
“是!”
趙閒等人立刻簇擁著趙崢,出了教坊司,趕著馬車,往趙府而去。
這麼些天過去了,府邸裡的木匠,隻怕已經將新式織布機給弄好了!
想到能徹底改變這個時代的新式織布機,趙崢心頭就是一陣火熱!
甚至連那早就已經空空如也的腰子,也在此刻,陡然迸發出來了無儘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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