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會不會在黑市上,買凶殺人?
這個念頭才剛剛冒出,趙崢就覺得大有可能。
已經被歇業整頓的,還有徹底廢了的春風來等的主人,必定對自己恨之入骨。
沒有被廢了,沒有歇業整頓的,也害怕下一個被廢了或者是歇業整頓的人,會是自己。
那麼……
乾掉找茬兒整活兒的官差?
這不可能,這不直接就是謀反了?
可是,乾掉自己這個源頭的話,卻大有可能!
趙崢斟酌片刻,腦海中立刻浮現了一個大膽的設想。
到了黑市後,除了和僰人換取糧食之外,還要了解一些這黑市上買凶殺人的流程,究竟是怎麼做的!
趙忠請死之事,算是給他敲響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警鐘。
而且,先前飛燕子陳宗武刺殺自己一事,到而今都還沒有搞清楚,究竟是誰暗中指使的。
所以,趙崢覺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乾國這個世界陰暗的一麵。
你能出錢買凶殺我,那麼,我自然也可以出錢買凶殺你!
“嗚嗚嗚——”
小母狗居然掙脫了大黑狗的魔爪,嗚咽叫著,從趙崢都沒發現的一條縫隙裡跑進去!
大黑狗立刻追了上去,不甘地盯著那細小的裂縫,衝著裡邊狂吠!
小母狗則躲在裂縫裡,對著外邊的大黑狗發出中氣十足的叫聲,仿若在說“我不怕你!”
於是,這麼一瞬間,趙崢滿臉驚訝,他發現自己居然好像聽懂了兩條狗的對話。
“你過來呀!”
“有本事你過來呀!”
“你過來呀!”
“憑什麼你不過來?”
“你過來呀!”
“汪!你過來呀!”
“……”
好一會兒,大黑狗嗓子都叫啞了,這才興致闌珊地離去了。
而往常,是小母狗嗓子叫啞的。
沒有看到小母狗被欺負,趙崢也有點興致闌珊,收回了目光。
“主人,您不在避暑彆墅裡休息著,怎麼也回來了?”
滿臉汗水,小臉紅撲撲的慶月,來到了趙崢身邊,一看茶杯空了,便立刻很懂事地給趙崢斟茶。
趙崢笑道:“地契過戶的事情,得我親自走一趟……你倒是起得早,我起床後,你人都不見了。”
聽到主人這話,慶月立刻想到了昨天晚上避暑彆墅中那令自己麵紅耳赤的回憶。
雅兒姐姐現在已經是……已經是主人的人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是主人的人呢?
嗯?
我這是在想什麼?
嗯,在想主人什麼時候,能好好地疼疼自己。
慶月心中的那份少女懷春的旖旎和不安,立刻變成了無儘的羞澀湧上心頭。
其結果,自然是麵紅耳赤,羞澀難忍。
可好在,她此刻在外邊采購趙崢前往黑市所需的那些東西,天氣又熱,本就跑得麵紅耳赤。
就是身邊的主人,竟然也一時難查,這懷春少女心中想些羞羞的事情,想得臉都通紅了。
“主人,東西都已經采購完畢,我們現在……”
“那就出發吧!”
趙崢含笑著飲儘涼茶,直接動身往鬆林出發。
現在日頭已經偏西,自己既然已經懷疑其他酒坊的那些人,可能會狗急跳牆,雇凶刺殺自己。
那麼,就應該多一份小心才是。
夕陽西斜,一支車隊順著寬敞的大道出了城,往西邊而去。
車隊的主人,不是彆人,正是蘇媚兒。
蘇媚兒此刻餘怒未消,胸口的紅印子,此刻還剩下些許輕微的腫脹,又癢又疼。
揉幾下吧……
這又是自己非常敏感的地方。
一揉就更難受了。
不揉吧,它就一直難受的!
“壞東西,狗男人!”
想到趙崢那張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臉,蘇媚兒就忍不住惱怒地嚷罵幾聲出氣。
隻是,罵幾聲,不僅不能給自己出氣,反而還越發生氣了。
如此輕薄自己,真是可惡至極!
哪曾想,馬車忽然在這時候,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蘇媚兒一個趔趄,差點直接撞到了鼻子和精致美麗的臉蛋。
“春福!”
蘇媚兒黛眉凝愁,聲音略顯急促地喝道。
車廂外立刻傳來了春福的聲音:“小姐,有個人擋住了我們的去路,看著來者不善啊!”
“哼!”蘇媚兒本就在氣頭上,聽著春福這麼說,頓時惱怒地一把掀開車簾子,向外探頭看去。
這一看之下,蘇媚兒也不免嚇了一跳。
一匹高大的黑駿馬橫在道路中間,馬背上一個身材修長高挑的騎士,身上穿著一襲黑色絲綢勁裝,寬大且長的黑綢披風,如黑瀑一樣,斜掛在黑駿馬柔順的黑毛邊上。
乍一眼看去,就叫人心頭一震,知道這人不是一般人。
姑且不說這人的一身行頭,少說也得三五百兩銀子才能下得來。
至於那匹神駿的黑駿馬,依照蘇媚兒的眼光來看,少說也價值千金!
而且,一般人的話,還買不到這樣品相的極品神駒!
然而,這都不是讓蘇媚兒震驚的。
最讓她震驚的是,這居然是一個女人!
這精致的騎士頭上戴著一個遮麵的鬥笠,邊上更有垂下的黑色麵紗,遮住了麵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