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犬不夜吠_白夜浮生錄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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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犬不夜吠(1 / 2)

“你是誰……?”

不知怎麼,慕琬恍惚地問出了這句話。

她不確定,他們都不確定。

那眼神太奇怪了——雖然白姑娘的變化很大,但也不至於是現在這個樣子的。那猩紅的眼裡透出一股令人熟悉的冷漠與冷傲;還有那語氣,那種輕浮又輕蔑的腔調,無一不讓他們渾身發毛,不寒而栗。

“啪嗒。”

後方傳來一陣什麼東西下落的聲音,很不響亮,但很清楚。他們紛紛過頭,發現看台附近多了兩人。一個是穿著紅褐色長衣的年輕女子,背著一把紋路清晰的弓;另一邊是飄浮的狐火,在墜落的瞬間化為人形。那地方有些暗,有人抬頭看了看,正上方恰好有不大的窟窿將光投下來,正籠罩在他們身上。兩人應當是從那裡翻進來的。

為何葉月君會與舟皿同時出現?

他們同時向前走著。一麵走,葉月君一麵說“安心,那不是朽月君的意誌……隻是類似的很令人討厭的東西。”

“令人討厭?”小白陰陽怪氣地說,“您也不是很討人喜歡呢。追了幾座山,幾條河,幾座城鎮,狗皮膏藥一樣窮追不舍。您累不累啊?”

“朽月君的咒令深入你的骨髓,已經沒救了……你從他那裡攫取到越多的力量,包括傷口的愈合、精神的恢複,都會讓不屬於你的意識慢慢占據主導。一開始如果及時抑製,雖然還沒有剝離的方法……但暫時將那種瘟疫似的症狀隔離起來,還能做到。可現在太晚了。”

太晚了。

舟皿還在繼續向前走,但葉月君說完這番話後,便拉開了弓。

“令人討厭的東西,就要消失?是嗎?這是你的邏輯?”小白側著臉,那團像貓耳一樣的頭發輕顫了一下,“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最討厭說謊的人了。”

白姑娘突然像一支離弦的箭,直衝向山海的方向。幾乎是某種本能,不等他自己做出反應,黛鸞已經提前抽出了自己的桃木劍橫在師父的麵前。她一腳踏過來的時候,黛鸞整條胳膊的筋肉都繃緊了。那力量很大,或許是速度太快——但她還是攔下了。

灼熱的氣浪掠過山海的麵龐,如一股沸騰的蒸汽,燙得人渾身一顫。

一支箭射過來了。它是被預算好的,一定能精準地命中白姑娘。但沒有——白姑娘如踩上踏板一樣,接著木劍的力將自己彈了回去。她的背影迎著檀歌而去,檀歌立刻抬手設防,以免被她借機暗算。突然間,她被人向側麵撞了一下,沒有站穩。

跌倒的時候,檀歌的確聽到了利刃劃破什麼的聲音。

她掙紮著站起來,並沒有覺得身上受到什麼傷害,也沒有不能活動的地方。但緊接著她便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很熟,但不是自己的。她聽到看台上有人尖喊出聲,也看到葉月君因驚恐而扭曲的臉。

她顫抖地回過頭。

“彆看。”

早已來到場地上的舟皿突然將手捂在她的眼上。檀歌並沒有嗅到他的氣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靠近自己的。同樣被捂住眼睛的還有黛鸞,卻沒人捂上這麼做的、長大了嘴的慕琬。

沒人會料到這一幕。或者料到了,卻無計可施。

亦或說,能做些什麼的人,不願意做什麼。

檀歌伸出手,用指甲狠狠掐著舟皿的雙手,但他並不放開。

“混蛋,放開我!讓我過去!夠了,放手啊!”

她的高喊帶著震怒,顯然已經能猜到發生了什麼。即使沒有,也可以從血的氣息判斷出來。可她不信這個邪,她非要親眼看看,舟皿卻偏偏不讓她這麼做。她從一開始的抓撓掙紮到逐漸失去力氣,隨之而來的悲愴感剝奪了她的精神,讓她在頃刻間變得無力、空洞。

不爭氣的眼淚從舟皿帶著無數血痕的手中淌了下來。

“為什麼不救他——你明明可以的,不要管我,你為什麼不救他……”

明知自己沒有埋怨的立場,她卻依然止不住地哭嚷著。

舟皿靜靜地說“她本就是衝著長弓去的。且不論我有沒有保護他的義務,我隻問你,你已經知道了真相,就算他活著,你還能像之前那樣心懷感激地麵對他麼?”

舟皿的話很直接,很刺耳,卻是實話。隻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來,未免有些不近人情。狩恭鐸笑著搖了搖頭,緩緩地鼓起了掌。

“真是一出好戲。不愧是白姑娘,不愧是……紅玄長夜推薦的人選。”

這個名字山海他們已經聽到想吐。凜山海看了一眼地上的殘肢斷骸,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滋味。他見過許多生離死彆、許多為孩子赴死的父母、許多前天見還好著,轉眼便命喪黃泉的人。可見得多,從來不意味著習慣。

也許還不夠多。

葉月君提著箭飛快地躍身場下,衝到了張長弓的麵前。她先回過頭,對舟皿說

“把她帶走!哼……我幫得到你,就知道你不會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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