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朱紅與蒼白_白夜浮生錄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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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朱紅與蒼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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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內縈繞著歡快的笑聲。

維繼著嘴角的笑,阿德勒接著說“聊到這兒,不禁讓我想起……一開始,許多人相當抵觸照相機的存在。他們認為我們帶來的東西,會永久禁錮被拍攝者的靈魂。”

“原來不會嗎?”

曲羅生的疑問分明是玩笑性質的,殷紅卻突然一板一眼地說。

“並非無稽之談。我的師父,曾在這類研究上花過心思。當然,那時候已經有照相機這種東西了。按照他那時的設想,靈魂的性質與光相似。一個設備若能在瞬時發出強光,與魂魄產生類似共鳴的效果,就可以影響它、振蕩它……或者,至少能留下影像,以證明那一刻的確發生了什麼。他的團隊逐步對光的效果、試劑的成分不斷進行改進。”

曲羅生表露出了濃厚的興趣。

“那,他成功了嗎?我是說,能捕捉人類靈魂的機器。”

“也許有,也許沒有。你得理解,我不關注這個。那時候,我已經開始忙著接手殷社的生意。我並不正麵接觸他的項目,也不直接參與注資,但他需要相對獨立的財務活動。”

說話間,阿德勒的眼中浮現出一絲懷念。

“您的師父……可以說,是我一生中少有的敬重的人。”

殷紅似是對前因後果一清二楚,但曲羅生的好奇寫在臉上。所幸,阿德勒也並不介意將這段早已銘記在心的記憶反複咀嚼。

“我的父母都是正教教徒,我也一並隨著教會行動。隻是母親病逝後,仍是孩童的我第一次對我深信不疑的教義產生懷疑。隨著年齡增長,對於靈魂、存在、魔法……我產生了各種天馬行空的設想。父親無法約束我,便將我關進了瘋人院。那時候,我甚至已經成年。”

離開這裡不是難事,僅需將教義銘記於心,發自真心地讚同、讚美他們的神隻。可能是叛逆使然,阿德勒寧願忍受瘋人院種種精神乃至肉體的折磨,也拒不順從他們的意誌。他們威脅他,對於異端者、異教徒,按教規有千百種刑法等待著他。他卻強硬地反駁,既如此,法律又是為何存在,國與教又該誰更勝一籌,王權與神權又該如何自圓其說?

在這樣的時代,他們當然不能實行真正的懲治。但阿德勒仍與自由無緣。

直到一個來自東方的人,聽聞了他的事跡,特意來這無人問津之地造訪了他。瘋人院的麽麽也十分驚歎,僅是一夜的暢談,阿德勒便像是經曆了什麼驅魔儀式——那個質疑神的惡靈消失了,留下的隻是一腔對神隻的虔誠。

他很快被放出來。這也並非難事,因為彼時連他的父親也早已離開人世,不該有誰還能將他管束。長久以來,困頓於這荒謬之地的枷鎖僅他自身。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逢場作戲。斬斷枷鎖的從不是那位口齒流利的東方學者。他僅是撥開重重鎖鏈,將它斑駁的鏽跡展現在阿德勒的眼前。在神與靈魂的議題上,他們也從未真正達成共識。

之後,阿德勒以洗心革麵的、虔誠的信者身份籠絡人心,又參與了遠洋貿易,正式成為一名商人。再之後,國家也為他們的項目投入越來越多的資源與關注。他知曉了那位東方學者的姓名與影響,也輕易地與他重逢——並以朋友的身份了諸多便利。

“不過他死後,局勢暗潮洶湧,我自是遭到清算,被扣上諸多罪名迎來牢獄之災。憑借我的人脈與權勢,將自己弄出去不是什麼難事,這也隻是我的祖國給予我小小的考驗。但我很是難過,因為他死後,我再無誌趣相投的朋友。我們雖不如師徒、父子,亦或上下級般情感深刻,往來密切,我卻十分惋惜,為世上少一位知己故交憂愁不已。直到……另一位來自東方的朋友‘保釋’了我,我才二度重見天日,踏上船隻。”

“這就是您想要儘快促成完整星盤的成因嗎?不惜親自下場?”曲羅生困惑地問,“為了我老板的師父——您故去的朋友?”

殷紅露出平淡的笑意。

“無所謂了。我們的準則隻需一如既往地純粹——開心就好。阿德勒先生有意參演這曠世之作,我們哪有不跟牌的道理。既然演員已悉數入場,我們也該早做準備了。”

她用叉背將一枚醋栗碾碎。一小塊紅色的液體滋出叉齒間,潔白的盤麵上,留下形似被按死在牆上的、蟲豸的痕跡。

阿德勒輕輕點頭,繼續回應曲羅生的問題。

“我也並不完全為了他,還有彆人,還有我自己。實際上,不同的文化背景令我們的認知有著難以跨越的鴻溝,但毫無疑問的是,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

“是什麼?”

“知識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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