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榻上的兩人身子一僵,花舒幾乎是下意識從楚珩之腿上起身,一把將他推倒在榻上,快步朝床邊走去。
“皇上,您醒了。”她聲音裡帶了幾分緊張,手中出現了一根銀針。
若是皇帝敢叫人,她會毫不猶豫的給他一針,再喊人就說是他謀害皇帝。
貴妃榻上,楚珩之手心已經被冷汗給浸濕了,他在心裡已經做了一個最壞的打算。
若是東窗事發,他就逼花舒給他父皇下藥,再借機把她推出去認下此事。
反正她弟弟還在他手裡,他就不相信她敢不聽他的話。
兩人各懷心思,視線都看向了床上的武仁帝。
等到花舒走到床邊時,床上的武仁帝重新閉上了眼睛,像是從未醒過一樣。
她皺眉,收起銀針,伸手去探他的脈搏,很快便得知是自己忘了點熏香。
花舒鬆了口氣,走到一旁點起熏香,隨後扭頭看向一動不動的楚珩之。
她笑道“趕緊過來把這個搬到床邊去。”
楚珩之起身看了武仁帝一眼,上前把香爐端到床邊。
“他剛剛為什麼會醒?”
看著他這副樣子,花舒沒忍住笑出了聲“殿下,你這副樣子真可愛。”
楚珩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當真是不怕死。”
若他父皇剛剛真的醒了,隻需要喊一聲,門口的何忠就會衝進來,到時候他們都隻有死路一條,她竟還是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花舒坐在貴妃榻上,卷起一縷頭發把玩,淺笑看著他“怕什麼,若他真醒了,直接一劍封喉,到時候你坐上去不就行了。”
楚珩之整個人都怔住了,眼裡全是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花舒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貴妃榻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難道我說的不是殿下心裡想的嗎。”
楚珩之目光如炬的盯著她沒有說話,心裡卻已是掀起驚濤駭浪,他竟沒想到花舒居然看透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這不禁讓他改變了對花舒的看法,原以為她隻是個會以色視人的花瓶,如今看來恰恰相反。
她心思縝密,擅察言觀色,心機,城府極深,甚至還會攻心之計。
難怪花懷遠和太子會費儘心思將她送進宮,若不是她先找上自己,等她在宮裡站穩腳跟,她想弄死自己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花舒唇角掛著淺笑,其實她會找楚珩之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她覺得他跟自己一樣,心狠手辣,必要時候可以殺掉自己的至親。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花舒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你今日來想問楚雲瀟找我的目的,對嗎。”
楚珩之收回思緒,看著她沉聲道“你會說嗎?”
花舒勾唇,笑的嫵媚“隻要你想知道,我都會告訴你。”
楚珩之聽了她的話,唇角微微上揚,抬步走到她身旁坐下“那你且說說,他找你的目的是什麼。”
花舒倒也沒有隱瞞,笑著將她找齊慧妃的事情說了一遍。
楚珩之聽完,挑眉問“你為何不找林賢妃,而是找齊慧妃?”
花舒拉過他的手,把玩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笑的意味深長“你該不會以為我不知道賢妃是你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