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孫苗苗小臉疑惑,反問道:“穆姐姐,鬆鼠是什麼鼠?也是老鼠嗎?我是在樹旁邊,一個田鼠窩裡掏到的。”
然後她歎了口氣:“可惜田鼠不在家,不然捉了吃肉。”
穆思昭眨了眨眼睛,開始自我懷疑自己對孫苗苗的教育出現了什麼偏差。
這孩子,不僅掏空了人家的家,還遺憾沒把主人家一鍋端了吃了?
不過想想這年景,也是理解了。
不過才上小學的年紀,就已經要開始思考生存的問題。
她憐惜地摸了摸苗苗的頭:“乖,明晚姐姐給你炒鬆子吃。”
“鬆子?這個叫鬆子嗎?穆姐姐喜歡吃?苗苗記住了!”孫苗苗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穆思昭眼中的疼愛更甚。
城內,某處宅院。
“父親,可要我去查查她的底細?”
明亮的燭光搖曳,父子倆麵對麵坐在桌邊,桌上擺著一個用空了的花露香瓶,地上還有些摔碎的渣滓。
白承安忽然道。
“彆,可彆!千萬彆!”白天和連忙擺手,精明的狐狸眼閃爍。
“穆姑娘聰慧謹慎,聽說還馴服了一隻大蟲,我們如果貿然調查,被她發現了,定然會對我們生嫌隙。”
他有預感,不能小覷這個看似普通的村婦。
“好吧,聽您的,隻不過,我實在是好奇,如此通透的石頭,是如何製得?看慣了這個,再去看陶罐,兒子都覺得沒意思!若是我們能掌握這技術,說不定還能將這石頭不止做成瓶子,首飾、建築上,都可以!”白承安越想越激動,隻感覺潑天的富貴已經落再自己頭上了。
白天和一句話就給他潑了盆冷水。
“你都能想到的,穆姑娘會沒有想到?她比我們想的都要多!行了,今天就到這,明日跟著我去江南,你同周蘊玉的婚事本月必須定下!”
白天和沒管兒子不讚成的吵吵嚷嚷,直接將人一腳踹出了院子。
“江南周家,多好的親事!你彆想著一哭二鬨三上吊,你就是死了,我也給你配個冥婚!”
“沒人權啊!!死老頭!”
夜已深,不同人不同夢。
由於背負著百斤鹽,今日小雲村的趕路時都格外小心。
平時旁邊路過什麼人什麼隊伍,一個眼神都不會給。
要錢沒有,要糧沒有,要水沒有,命你想拿就拿去!
才走了半日,就聽到隊伍後麵有嗬斥聲。
“大路那麼寬,彆過來!再過來一寸就小心我的刀不長眼。”
是黃岩的聲音。
“是是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餓昏了頭,沒看清路,大哥饒命!”
婦人虛弱的求饒聲讓不少人回頭。
這大概也是一村人,隻不過隻剩下可憐的十幾人。
和莊家村同樣的情況,多是婦孺,成年的男子不過一二,她們的狀態看起來下一秒就能倒下。
小雲村的人連忙讓開了路,讓她們先走。
要是碰倒了哪個,訛他們怎麼辦?
誰也彆想從他們這裡搶走細鹽!
然而不知是今日不宜出行還是什麼,這一村才走到前頭,後麵從彆的方向又來了一村。
一個個餓的麵黃肌瘦,看著小雲村村民鼓囊囊的包袱,眼中閃過紅光,卻忌諱著隊伍旁那隻緩步的老虎。
而且幾乎每人都配了刀,麵色紅潤,他們打不過。
於是都低了頭默默趕路。
“這難民越來越多了。”付老婆子嘀咕道。
“沒事,有妙妙在,他們不敢動手。”穆思昭毫不在意,都是些風大點都能刮跑的家夥,她一腳都能踹飛十個。
此處僅是穆思昭認為,並未考證。)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已經掛在西邊。
眾人的腳底板越來越痛,約莫走了三四十裡路了。
“原地休息。”
“哎呦,累死我了,一上午俺提心吊膽的!”
……
“娘,你喝些水。”坐下歇息,陳娘子連忙找個隱蔽的角落,解衣奶孩子。
陳時取下水囊,紅著臉,側著頭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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