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苗苗雖然還沒瓊音胸口高,但努力高抬著小手丈量。
瓊音瞥了她一眼,直接蹲坐在旁邊的石頭上,苗苗一口一個瓊音姐姐,看樣子一家三口還算其樂融融。
隻是.....
“小黃鸝,你去跟著那人,有什麼一舉一動及時來告訴我。”
養鳥數日,用鳥一時。
給小黃鸝喂了幾條肥美的大蟲子,後者就高高興興地撲騰翅膀飛走了。
禦書房內,燭光搖曳,映照在案幾上鋪開的一卷泛黃的紙張上,那上麵密密麻麻記載著鹽水提煉與去雜製法。
皇帝龍袍加身,端坐於紫檀木椅中,眉宇間透露出幾分凝重與好奇。
他輕輕撚起一角,目光如炬,細細審視著每一個字,仿佛能穿透紙背。
緩緩伸出食指,輕觸了旁邊一個布袋中雪白的細鹽,放入口中,眼睛明顯亮了。
他饒有興致地看向七皇子,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回響:“江之,這方子,確是那穆思昭一人所寫?”
謝江之點頭,他眼裡克製不住的激動:“父皇,若是我們將這方子普及出去,定能使我國國力更上一層樓。”
皇帝手指輕輕點擊著紙張:“倒是個奇女子,可有帶來?”
謝江之露出一絲無奈:“她還在跟著村子逃難,聽說是要到淩雲縣落腳。”
“嗯?江之,我可記得你不是這般考慮不周的人。”皇帝皺了皺眉,“縱使她是女子,該有的賞賜不會少,若是真能改善國力,朕封她個郡主也未嘗不可,你怎得還將人留在那裡?”
謝江之有苦說不出,哪是他沒想到,分明是那女子根本不稀罕。
他還記得穆思昭對著遙光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草窩。這也是她先前沒有隨寧扶楹離開的原因。
她是屬於廣袤天地的,不願在京城日日爾虞我詐。
“父皇,那女子能寫出這樣的方子,有這般頭腦,自然是個有自己主意的。兒臣也不好強求,若是賞賜,自然是要符合賞賜之人的心意,才叫賞賜。”
他目光灼灼,看著皇帝。
皇帝沒吭聲,隻是盯著他。
好半晌才悠悠道:“你三皇兄近日可是在府中?”
謝江之雖疑惑,但點了點頭。
“三皇兄他剛從北漠回來,說是要好好修養一番再出門。”話說到一邊,他又連忙道,“父皇,三哥他心性單純,喜好山水罷了。”
皇帝揮了揮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替我傳個話吧,不是喜歡遊曆麼,淩雲縣的情況想必他也清楚,就由他去吧。長德,你跟江之一道去吧,朕乏了。”
“是......”謝江之連忙應聲,但一時之間愣在原地,有些沒參透父皇的意思。
直到長德公公小步走來,催促著他出門,才回過神。
二人走出禦書房,謝江之才忽然意識到什麼,他扭頭看向長德公公,後者一臉諱莫如深。
謝江之張了張嘴,硬是把話又吞了回去前,腳步匆匆。
也不知該祝誰了,隻希望三皇兄彆被欺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