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說,誰也不肯施舍給蕭綰柔一個眼神,倒是她的丫鬟將她扶起。
百姓紛紛鄙夷,宜王無權勢喜歡為自己戴高帽,郡主之名也是蕭綰柔自己冠的。
眾人指責間她已無臉麵再繼續停留。
可她怎麼也邁不動腳步,她要帶顧言知一同回去。
顧言知似是根本看不到盈盈期盼的眼神。
沈母望著葉淺夕,手掩帕子麵露愧色,“淺丫頭,自你休夫後一彆多日,也不曾回來過,也不知你過得可好?
方才得知綰柔要來,恐她生事,我特意跟在後麵,奈何我久病體虛,阻攔不得。”
沈熙月附和道“是啊,嫂嫂,你平日裡待我不薄,我也一直想親近你來著,可郡主不允,上回我是受了她威脅才會那樣糊塗的…”
她平日被蕭綰柔欺負慣了,如今見哥哥與母親都站在葉淺夕那邊,自然也要隨大溜的。
她說著竟還掩著帕子做哭狀,沈母安慰著,“知道你與你嫂嫂關係不淺,想必你嫂嫂對你也是一樣惦念。”
蕭綰柔可算見識到比她還會演戲的人,她呆立一旁,因憤怒而唇間發白身子顫抖,有口難言。
今日剛回府,就得知顧言知來找葉淺夕。
她二話不說將病榻上的沈氏拉出來,帶她一同來捉奸,到了她倆嘴裡便顛倒黑白。
就在她準備有所動作時,聽到了眾人的議論聲。
圍觀的百姓原本還好奇,這一番言語叫人弄清了來由。
都知道這藥堂名聲大噪,不隻是醫術高明,前些日子林氏來此鬨事,傳出些難聽的流言。
便是藥堂老板為妻不忠騙取夫家財產之事。
人群中有人認出顧言知來,驚呼“這位便是那收複失地的顧大將軍啊!”
“是嗎?如此說來這位便是藥堂的幕後老板,月前當眾休夫的葉氏了。”
“看樣子前些日子的流傳是真了,一個女子膽敢休夫,醫術高明心善又如何,婦德有失,不知禮儀為何物,不配為醫者。”
這一聯係起來,倒叫人發覺這葉氏似乎也不是個善類。
用著藥堂最便宜的藥,好歹算是有求於人,也不能大聲宣揚,人群中細碎的議論聲還是傳入幾人耳中。
“顧將軍一代名將,被一婦人如此羞辱,他一家竟還惦念此女,當真是大度啊!”
“聽說還算走了郡主的嫁妝銀子呢,怪不得這郡主來找,換做是我怎麼也得叫她吐出來。”
“聽聞這女醫前段時間還汙蔑郡主名聲…”
“郡主真是可憐…”
幾人你來我往地搭腔,令顧言知十分滿意。
原本是想給葉淺夕留個好印象,將她手中禦賜的免死金牌騙過來。
沒想到此番竟換得美名,這一趟算是沒白來。
沈氏母女與其配合的天衣無縫,二人相視一笑,麵露得意。
蕭綰柔如今算是揚眉吐氣一回了,還為方才的怨氣心生懊悔,此番平白洗清了名聲,聽著眾人辱罵葉淺夕她覺得如此悅耳。
望向顧言知的眼神不自覺的添加了柔情,她竟以為顧言知在為她洗臉麵。
見眾人議論得差不多了,顧言知這才想起不能得罪葉淺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