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夕調侃道“我這心病怎麼也得醫好。”
她去拿了藥箱,又在自己耳後的率穀穴上施了針,頂著銀針,在無尋門前站了片刻,才進了屋中。
卿染與柳清婉幫她打下手,無尋的外傷隻有幾處,內傷極重。
葉淺夕將他傷口處的衣裳剪開,入目一片紅,她捏著布帛的手攥了攥。
上回能給那白衣男子診治,這回也一樣能。
腦中靈輝一閃,葉淺夕像是撲捉到了什麼,這三人莫非便是那三人?
如是想著,下手重了些,無尋悶哼一聲,又暈得更深…
“阿月?”卿染有些急,她按著無尋的傷口遲遲不動,血流了出來,聽到呼喊這才回過神。
“小姐…小姐…”
葉淺夕淨手後擦了擦額頭的汗,正滿意自己的表現時,聽到周掌櫃焦急的召喚,向外看去。
“小姐…”蒲月歡快的聲音傳來。
她扶著門邊,俏麗的容顏麵色見深,因激動而臉頰生紅,一身青色的男裝腰身緊縛更是瘦了許多。
葉淺夕怔忡,俏目相望間,好不容易消腫的眼眸漸濕。
半刻後,她反應過來提著裙擺向她跑去。
蒲月風塵仆仆也顧不得許多,一把撲到她懷中,嗚咽道“小姐……”
葉淺夕也將鼻子吸了吸,拍著她的後背,溫溫的、暖暖的,還好,蒲月沒事。
“回來就好,你這丫頭也不給我來封信,可叫人好生擔心。”她的聲音依舊很輕,連責備也是。
蒲月鼻子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忙掙脫她,仔細觀察她的臉色,“小姐,你受傷了?”
觀其麵色,比離去時多了幾分豔麗,她又問“可是毒解了?”
毒解了才會受傷的呀!
說著她便將她前後看了個遍,不顧葉淺夕略失望地搖著頭。
“阿月沒事。”卿染亦是高興的淚盈滿眶,短暫地忘卻了與葉裡的不快。
她上前拉住蒲月解釋方才的事。
聽到葉淺夕在為人包紮傷口,蒲月小臉一撅,顧不得放下包袱,如風似的衝進屋,一眼便瞧見榻上容色蒼白不省人事的無尋。
葉淺夕與卿染相視一笑,隨至門外尚未進門,隻有柳清婉看到了略顯粗暴的蒲月。
屋內傳來一聲慘叫。
“蒲月…”葉淺夕急道,迅速邁步入了房中。
無尋被生生痛醒,俊眉緊皺,無助呻吟。
望著眼前樣貌不算太好,但又有些姿色,膚色卻偏黑的少女,欲開口還擊,眼神一掃又望見門邊的葉淺夕,立時將暴口而出的言語止住。
“葉姑娘,這是何人?”無尋的聲音有些虛弱,這一下痛得比葉裡那廝傷的還重。
“小姐,他是誰?”蒲月指著無尋,好似十分生氣。
前次將陌生男子留在房中,如今她一回來便見小姐竟還親自為一男子包紮傷口,還住著這樣好的屋子,還燃著熏香。
她不知那是卿染為葉淺夕治療暈血症特意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