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留下引得蒲月心中不滿,晃了晃發呆的葉淺夕,“小姐?”
“她這樣留下,能放心麼?”
“清婉不在這裡,她是尋不到的。”
蒲月想到顧言知知道這一切時的表情都覺得開心,也就不十分在意沈熙月的去處了,有個免費的勞力,誰不喜歡呢。
“小姐,您說蕭綰柔冒充顧言知的救命恩人,莫非是您?”
葉淺夕回望她,“大概是,我之前還以為我離開後蕭綰柔又救了顧言知一次。”
畢竟在戰場上受傷在所難免。
難怪蕭綰柔會懷疑她去過燕南,原來她是認出自己了。
既然這樣倒是要讓顧言知的悔恨再深一層。
蒲月的圓眼因笑容堆積,眯成了一條縫,“這樣說來顧言知著實有些慘,被蕭綰柔耍得團團轉不說,自己的母親也被她逼死了,真的好想看顧言知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一瞬的開心便被淺淺的哀傷淹沒,“雖說沈夫人之咎由自取,但如此結局還是有些讓人難過,可她不自量力還學您想訛蕭綰柔的銀子呢。”
可惜火候不到,白白搭上性命。
“哎,小姐,我要不要盯著沈熙月?”
葉淺夕倒不擔憂沈熙月作妖,“眼下該擔憂的是蕭綰柔會來尋她。”
“啊?小姐,您這不是將麻煩引上身麼?”
葉淺夕搖了搖頭,“我隻是不想錯過最後一次讓蕭綰柔吃癟的機會罷了。”
事如所料,沈熙月在後院清洗隔壁幾個孩子的衣裳時,蕭綰柔帶著衛兵前來。
一對禁衛整齊地位列兩旁,將蒲月與葉淺夕圍住。
蕭綰柔一如前次那樣招搖邁步行在人群中。
她一身素衣,與葉淺夕桃色的衣裙形成對比。
大洲極尊廉孝,家中有喪衣食至簡,為防人言,蕭綰柔也特意穿著粗布以示孝道,本不該她出府可沈熙月耍了手段出逃,她不得不去進宮求皇後,為此還受了皇後娘娘的責罰。
她望著階石上的纖瘦的女子。
鬢發雲寰,唇未點赤,與雲裳同色的耳鐺靜靜垂在耳邊。
那一身衣裳的布料是蕭綰柔從前在王府也穿過的燕羽觴,精美華貴,嫁了人後她的衣食用度減了不少,但也依舊歡喜過一段時日。
這番模樣是蕭綰柔從未見過的,那膚如蜜脂,眼尾花鈿一抹,與之前所見判若兩人。
至此貌似才看清她真正的樣貌,蕭綰柔提著自己粗糙的裙擺,怒氣洶湧,“葉淺夕你知道我夫君要回來了,故意妝做這般是想勾引誰?”
葉淺夕還當真不為顧言知做妝,連提起那人都不願意,“我用我的銀子與你何乾?”
她出嫁前便一直是這般裝束。
銀子她父王也有,蕭綰柔輕蔑道“很快你就享受不到了,皇後娘娘有令,葉淺夕私藏罪臣之女柳清婉,爾等速速將其拿下。”
“慢著!”蒲月一手叉腰,一手指道“蕭綰柔,你憑什麼說我們私藏什麼罪犯?私藏誰了?”
即便是有也該是陛下下旨,怎會讓皇後如此行事,定然是她前來找事。
“還嘴硬,給我搜,把這和逸居翻個遍也要將人給我找出來。”
蒲月欲動武,“你敢。”
葉淺夕眸子漸冷,“蕭綰柔,你要搜我這和逸居,我這屋裡的名貴珍玩,你們若是弄壞了,後果自負。”